明明已经不是在床上了,但见奚容苍白的小脸,他还是忍不住亲她的眼睛。
奚容回吻了他一下,头枕在他肩上,是全然的柔顺乖巧。
宫秋庭忽然觉得,没什么不可以原谅的了,他们在一起就比什么都好,该守住才是。
甚至奚容不喜欢他,只要不去喜欢别人,他都可以慢慢经营。
“不用怕,我已经罚过了,这回不追究,但你往后不准再离开一步。”
宫秋庭把小小的人抱起,坐在了她位置上。
“奴婢害怕这个,”奚容抬头看他,明知宫秋庭要生气,还是开口:“奴婢不能一步不离开,奴婢想回铺子去看看。”
宫秋庭猛然收紧了手,奚容头顶传来的声音平稳又扭曲,“你想回去看谁?”
“没有谁要看,那间铺子是奴婢信心苦苦支撑起来的,奴婢舍不得。”
“我听闻你铺子里有两个人。”他问得随意,但不意味着她能随便回答。
若答案不能让他满意,那两个人人都别活了。
“本来只有一个小伙计,昨日有位老乡受了伤,就留他住下,没房间住了,奴婢才出去住客栈的。”奚容熟稔地应付他的疑心。
这答复他稍稍满意,然而下一个又是致命:“到现在你还没有告诉我,当初怎么跑的,为什么走了不告诉我?”
奚容深深叹了一口气,将自己那夜的经过全说了,但他问的后半句,她不知道怎么回答。
“真是精妙,连我都骗过去了。”想起那日的自己,纯然是个傻子,真是活该被骗。
“剩下的不答我也知道了,”他去亲她的耳尖,气息热切,话语却冰冷,“从前那些亲近全都是逢场作戏,你想摆脱了我,寻到更广阔的天地去,我猜的没错吧。”
“你怎么敢的,梨儿,你怎么敢?”他稳不住平静的语调,“也罢,就算你不喜欢我……”
“不!”奚容忽的捧着他的脸,说道:“奴婢喜欢公子,怎么可能不喜欢你。”
宫秋庭被这句话砸得一懵,还反应不过来,更不敢信。
他深深瞧进奚容的眼底,竟不似说谎,可是……既然喜欢,她根本没有任何理由要走。
奚容到底是说出来了,心里某处也莫名松泛了下来。
其实两个人相伴这么多年,那些隐藏的在乎,彼此的默契,急切的解释,都昭示着喜欢早已悄然潜藏。
美人傻愣的模样也好看,一滴泪缀在眼尾,滑了下来:“我不信,喜欢我为什么要走,我对你不好吗?”
可奚容始终不够坦诚,不敢说自由是比他更重要的东西。
她又无可奈何地撒谎了:“奴婢一想见到公子以后会有别的人,就忍不住难受,但为奴的本分自然不能说什么,怕以后见到公子和夫人琴瑟和鸣,所幸自己一个人离开,开一家铺子孤独终老……”
奚容说着就想哭,喜欢的人也是她痛苦的源泉,她真的努力避免去喜欢宫秋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