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喉咙有些干痛,虽然解药吃了下去,但还是有些损伤。
捧着药碗,奚容回忆起在香料铺里的情况,她记得清清楚楚,是言清逼她吃下毒药,又掳走了张小姐。
很快宫秋庭就来了,带着她上了马车往城门去,往后事就不甚清楚了。
宫秋庭在审的,应该就是言情吧。
他到底是什么人,又为了突然出现朝她们下手。
奚容忍着疼问:“公子没受伤吧?”
小丫鬟正待搭话,外间就传来了他的声音:“这话你该亲自问我。”
宫秋庭接过她手里的药碗,小丫鬟不动声色地退出去了。
“你的手怎么了?”奚容注意到他伸过来的手,问道。
他敷衍道:“牢里的鞭子粗糙,磨伤了。”
“胡说,这月牙似的伤口怎么会是鞭子磨的。”奚容避开他伸过来的勺子,揭穿他,分明就是手攥得太紧了。
“你就不担忧言清先生的命,倒来问我这点伤,他可是你的启蒙恩师啊。”
宫秋庭将药碗放下,不知为何,语气忽然变得不大好。
奚容一愣,不知他怎么忽然这么冷,“我……什么恩师,言清他到底是什么人?”
“你不是喜欢他,要追随他,怎么连他是谁都不知道?”
这话跟十二月兜头的一桶凉水,浇得她浑身僵冷。
“不是,”她苍白的唇咬紧,下意识地否认,“我只是在九岁时喜欢过他,之后更没有要追随他。”
宫秋庭不肯放过,他被“喜欢过”三个字刺激得大动肝火,更是口不择言:
“他是信王之子,十几年前一家因谋逆获罪,只他一人逃脱到如今,你既喜欢他,要不要想从前一样,求求我放他一条狗命?”
奚容没想到瞧着温雅随和的言清先生,背后竟然藏着这样天大的秘密,一时无言。
只是两个人还是该把话说明白,
“孩童时什么都不懂,一颗糖就能喜欢一个人,转头又忘了,怎能当真,我先前收留也只是崇敬他的清谈,无任何男女之情,”她的声音沙哑缓慢,耐心地解释着,
“他既有谋逆的泼天大罪,谁都救不了,我又为何要求你放过他……”
“就当你不知,”宫秋庭仍居高临下望她,眼里全是冷意,“你跑到苏州开这铺子,口口声声说要自立,还是信他的无稽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