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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赏花过后,宁王奉旨来到了乾清宫御书房,“臣叩见皇上,吾皇万岁。”

    皇上笑着让其免礼平身,“来,陪朕再喝几杯好茶,这是朕的私藏。”

    宁王闻言起身,抬眸一笑,“臣谢皇上。”

    宁王身姿颀长,容貌上佳,藩王华服在身更显雍容贵气。皇帝看着眼前的风姿卓貌,想着宁王近年一贯盛名在外的才智谋略,心中有了盘算,“太子年幼,朕已派他去各地好好历练。”

    宁王恭谦浅笑,抬起茶盏挡住了上扬的嘴角。垂落的发带被窗前的微风轻轻扬起,又随着几缕发丝一起静止在耳旁。

    “如今来报,太子人在江南,又入了书院,想必是有了些见识,朕想请宁王你替朕走一趟。”皇帝不怒自威的声音沉沉的传来,目光直视面前端坐的臣子。

    宁王轻轻放下了茶盏,起身单膝向皇帝行礼,“臣遵旨,即刻出发前往江南寻找太子。”

    大明疆域广阔,京中还是冬季景色,而江南已迎来绵绵春雨,人马在一片烟雨如墨的地界上止步,宁王在轿中掀帘向外望去,驰道上杨柳枝头还未绽放碧绿,迎面软绵的微风夹杂了露珠的清新,叫人舒展了连日的奔波疲劳。

    此刻人马已到梅龙镇,镇中店肆林立,商贾云集,人流如潮,一派盛世安乐景象。

    宁王放下车帘,下轿来到一片精致的别院落脚,自出京后他换上了贵族常服,一身浅淡的玉色长袍,衣料精绣繁复的同色暗纹,腰系玉带,上缀和田白玉与东珠,配以铂色精工玉琢的发冠飘带,更显长衫玉立,气质超凡。

    “王爷,属下已将太子行踪打探清楚,”宁王派出的各路探报已回来复命,一一单膝跪在别院的水榭边,宁王惬意在坐在水榭旁的凉亭中,他闻言收回眺望水面的视线,眼波一转,不怒自威,“讲。”

    “太子十月前和一名化名无休的和尚同行,出了京城后,一路向南,来到此处,两人在镇中名为观自在书院中停留,结识了金阁寺的和尚,名为不懂,太子在书院中拜不懂为师,和学生们一起读书,吃住同行,和一般学生无异。”暗卫以吹花和叶子为首,已将宁王吩咐打探之事一一回禀。

    江南梅龙镇,观自在书院和金阁寺闻名遐迩,观自在书院出名士,门生遍布朝野,金阁寺历史悠长,供奉佛家珍宝,香火鼎盛。

    宁王握住茶杯,端详着杯内茶水,目光仿佛也浸润了江南的水汽,“哦?太子应该不会是来江南读书这般简单,京中名师无数,何必千里赶来这书院求学,你们将书院中的每个教书先生,每个学生来历都一一查过,还有太子身边的人,以及太子每天接触之人,都要细细查过,查过后再来报我。”

    “是”众人答应的干脆利落后一一散开,随即不见踪影。

    宁王起身,望着被风吹皱的水面涟漪,微微一笑,心有决计。

    正月刚过,镇上送走了年节,又迎来了一年之春庆贺开耕的初花节,这日佳节比元宵节灯会更为热闹,入夜后,镇上条条道路张灯结彩,每家每户悬挂花灯,全城出游,全城庆贺,街上行人如织,摩肩接踵,好不热闹。

    不懂带着观自在书院的一帮学生上街游玩,共庆佳节,众人嬉笑打闹,笑语不断,无不沉浸浓烈的节日喜庆中,化名朱正的太子,头一次见识民间的盛大节日,不禁融入这盛世安乐的欢庆中。众人边走边扫荡一路小贩的零食,“再吃啊,当心明早吃撑起不了床。”不懂看着身边的籽言,南宫越意等挖苦。

    “怕什么,今日大节,满城通宵庆贺,连先生也要上街玩耍,明日肯定是放假不授课了!”籽言毫不在乎,一个白眼抛给不懂,手捧着无数战利品继续往人群中挤,想去看前方镇中的最耀眼的一派花灯,那些花灯集镇上能工巧匠之力,制作成不同的样式,或是百鸟朝凤,或者八仙过海,又或百花齐放,还有不同历史典故传说为蓝本,据说有些花灯都是京中的名师制作,特意从外地运来供人观赏,实在是难得的盛观,众人光是想着那些别致精美数量巨多的花灯,就无不憧憬,一看到镇中央快到了,连忙加快脚步,往最拥挤的地方赶,生怕错过了一年才能看到的好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