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与宁王在郊外同乘,这是众人目睹,锦衣卫一定会沿途搜寻两人踪迹,现在还未看见援军,要么就是此地偏僻天黑无路,一时寻觅不到,要么就是援军也被幕后之人掌控,宁王想到这不由得精神一震,睡意被完全击碎,他看了一眼空中月相,应该将近丑时,太子侧卧在地,以天为盖,呼吸平稳,像是睡着了,宁王又否决了自己的猜想,如果是皇上要取自己性命,绝不会让太子卷入其中,更不会明知太子有伤而不顾,看来这主使之人就是郑王一党,还有陈王豫王等饭桶的助力。郑王啊郑王,你这次又失算了,不仅失算,还赔上了太子的万金之身,届时你可有重罪要受罚了,宁王想要此处,神色愉悦,仿佛已经看到郑王被削去藩地贬斥入狱,正好被太子一个偷眼看过,宁王捕捉到了太子的视线,“殿下,伤口感觉如何?”他盘坐的双腿舒展开,起身朝太子走了两步,而后蹲下帮同样已经坐起的太子看了看伤口,伤口不再流血,又看了看太子脸色,应该没有大碍。
“有点疼……“太子拍了拍自己的一侧肩膀,“皇叔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伤口不痛,给我再多敷些草药吧。”
宁王再看了看伤口,“天黑不好分辨草药,万一误采了有毒的或者药性相反的,殿下的伤口可是会溃烂,难保胳膊不会废掉。”
太子,“皇叔,我觉得有点冷,我是不是发烧了。”
太子的额头朝着宁王逼近,宁王躲闪不及,两人的额头正好碰撞在一起,“皇叔,我觉得有点头……”太子顺势继续往宁王身上攻袭,疼字还没出口,不远处的骏马一阵嘶鸣,两人对视一眼,宁王已经准备好了攻势应对,只见丛林中数十个人影出现,各个手持火把照亮四周,是锦衣卫,是寻找太子的援军。
宁王松懈了手上的招式,锦衣卫也认出了两人,连忙齐齐跪地行礼,为首的还是指挥使纪荣。
“殿下万安!”纪荣一个叩首拜到底,他刚才看见了宁王和太子仿佛拥抱在了一起,一点也不想要这个头功了。
视线一时明亮起来,宁王威严的语调吩咐道,“太子受伤了,速带太子回宫医治,周围可能还有刺客,要严加搜查,如有可疑一律不得放过。”纪荣领命,急忙扶太子上马回宫,布置人手安顿此地剩余事项,太子视线不离宁王,火把照的他的脸上皆是不舍,仿佛有很多未竟之言,宁王方才和他额头相抵,的确感受到些许灼热,不由得声音柔和道,“殿下勿忧,待天明后我请入宫面见皇上,再探望殿下,殿下要保重身体,疗伤要紧。”
太子眼中流过夺目的神采,他重重的一点头,被锦衣卫严密保护簇拥着回宫。
王府内,郑王也彻夜无眠,豫王陈王两人已经被锦衣卫带走进了皇宫,因为藩地被削,两人对宁王恨之入骨,郑王顺势资助了点钱财让其买通死士,朝中郑王和宁王对立已是明显不过,豫王陈王要宁王死必定会向郑王求援,郑王不会轻易卷入是非,况且他并不看好这两人谋事的能力,如果宁王真的那么好对付,早已被自己解决多回了,行刺之事,牵扯太子,满城震惊,现在只能独善其身静观其变。后半夜,郑王终于得知锦衣卫已将太子寻回,宁王也并无大碍,他琢磨了很久,命手下将领回藩地秘密调兵,这京城迟早都会陷入风雨动荡,还是要早做谋划。
太子回宫后被太医妥善处理了伤口,周身困顿支持不住,直接睡下,一觉直到黄昏,他醒来时发现不懂居然在床前。
“你醒啦?”不懂摸了摸他的额头。
太子坐了身,“现在是什么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