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停下脚步,转身垂头,看这两个主子究竟谁说了算。
半晌,头顶侯爷微怒的声音响起:“出去!”
侯爷输了。侯爷就没赢过。
这回他忙不迭地飞快退了出去,再留在这看侯爷夫人吵嘴,他就该被殃及作那池鱼了。
“喝了酒,受了伤,辛越,你还能再出息点。”顾衍又俯身捏住她的下颌,仔细察看还有没有其他伤。
辛越挣开他捏着自己下巴的手,怒气腾腾的像只气红了眼的猫儿:“我同你说过了,我在催雨林,你自己忙着不知干什么,倒来说我!”
好,好,很好,找了她一夜,搜了千家百户,就落得这样的数落,她真是能耐极了,穿着冰刀踩着他的心口还要跺两脚。
顾衍怒极反笑,对随侍的二人低喝道:“滚!”
红豆芋丝还在忙活着,面面相觑,不约而同想起下午瞧见的那一幕,此时却不知该如何开口,拖拖拉拉将一杯温蜜水放在矮几上,揪着心不安地退了出去。
辛越更是不服气,梗着脖子瞪他。
借着酒意,仿佛多了三五个胆子似的。只是头上还顶了个红红的肿包,瞧着让人可怜又可气。
顾衍不搭理她,只阴沉沉地看她。
她气了一阵头更难受了,重重哼了一声,愤愤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你再走一步试试!”男人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抑制不住的愠怒。
她头也不回地去撩帘子,却醉得厉害,手劲使得太猛,连帘子的角都没碰着,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前栽倒。
“啊……”短促的呼声还在喉咙里,身子就被一只大手稳稳接住,悬起的一颗心也落回了原处。
男人含怒的声音从头顶响起:“醉成这副模样,还想走哪去?”
辛越在他的怀里不住挣扎,顾衍心生不耐,一把将她扛起放回榻上,“再闹我就剥了你的衣裳!”
趁她怔愣的当口,顾衍蹲下身给辛越脱下了浸满雪水变得沉甸甸的锦靴,触手冰冷,皱了眉运气给她烘脚。
辛越抬脚就是一踹,却被紧紧捏在半空不得动弹。
“登徒子!”辛越恨恨咬牙。
却不知道自己的面庞被怒意一熏,眼波潋滟,媚意天成,连着眼角眉梢都被染得潮红一片,莫名地蛊惑人心。
顾衍看在眼里,忽然头疼地摇了摇头,心道自己也气昏了头魔怔了:“你醉了,我不该同你计较口舌,”再次放柔了声音,“今日怎的脾气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