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想到,这般娇媚醉态竟然也在陆于渊眼前展现出来,胸口的一股杀意便叫嚣着奔腾而上。
她不明白,自己知道她同陆于渊在一块时心底的杀意,然而……也好,说明她同样不明白姓陆的对她的心思。
顾衍揉揉眉心,端着碗跟到了床边,试探地从身后环过她的腰,却不料被一只小爪子抓了丢回来,无奈地轻轻一笑,鼻子里发出了轻微的哼声,又换来了一记后踢腿,还未踢中,他牢牢捏住小家伙的小腿,轻拍了拍放回去耐着性子哄她:“若是不喝,着了风寒明日该头疼了。”
床上的小茧一动不动。
他继续说:“头疼了我会心疼。”
小茧仍旧包得死紧。
他沉默一会,凉凉道:“敢咳嗽一声,我就把芝麻酥全倒了,十日你都别想出门。”
小茧顶端动了动,随即飞快地钻出一颗脑袋,两只爪子直直去拿他手里的青瓷碗,赌气般一口闷了下去,没想到呛了个脸色通红,埋进被窝里不住地咳嗽起来。
顾衍忙俯下身,拉下被子,将她扶起靠在自己肩头,一下一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待辛越缓过了一口气,才用手背碰了碰她的脸颊,确保没有发热:“便是醋了,不舒坦了,也不该让我找不着你,我差点要把南门桥翻过来。”
“我已使人给你传了话不是……”
“啊!咳——咳咳——陆于渊个骗子!”
她边咳边骂,怒气生得快,咳嗽停下时,也散了个七七八八。
辛越缓了一阵,顾衍的手却还贴在她的后心处轻轻抚着,难得语气柔缓:“可要听我说一说?”
空气中有短暂的凝滞,之后怀里的人动了动,探出一颗毛茸茸的脑袋来,他自然地将辛越脸颊上的细发拨到耳后,轻声说道:“今日我从宫里出来,路上遇到王将军与武安侯,他二人请我往唤音楼谈事,师青是与王将军一同来的,我不知你看到了什么,但她来问了声安就同王夫人离开了。”
没想到顾衍会同她解释这些,她喃喃开口:“那你笑什么?”
顾衍眼眸微亮,她会吃醋,她十分介怀,想到这他的嘴角就忍不住扬起:“笑可不是因为她,她算个什么,只是她的茶里,勾勒了一个笑脸模样,甚是像小时候的你,我瞧着你欢喜,阿越。”
辛越有些错愕,不是孤男寡女,也不是言笑晏晏,更不是另眼相待,白生气了?辛越低下头,他穿着一件米白色的圆领盘扣里衣,正是她做的,衣裳上的松竹歪歪斜斜,也在嘲笑她醉得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