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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微亮,薄雾蒙蒙。
昏昏暗暗的帐子里,传出一声细碎的嘤咛。
辛越醒了却不想睁眼,先是感觉到腰背酸疼无比,闭着眼换了个姿势侧身缩着,又觉着手臂都酸酸胀胀,伸直腿好像浑身被石磨碾过一般。
伸手摸到一只软枕,将大腿一抬,架了上去,落下时大腿肚还在发颤。
身旁细微的动静传来,大腿被隔着被子拍了拍,她眯着眼不理会。
顾衍轻笑,起身到外间茶炉子上倒了一杯温得正正好的水,再进来时床上的人又滚到床内沿去了。
他拍了拍被子,哄着她,“喝水。”
“不喝。”
“声音都哑成这般了,起来。”他皱了眉,伸手去拉下被子,熟门熟路地探入腰后,将人扶坐了起来。
昨夜也是这般,喝完水又被拎出杯子一场闹腾。
辛越抽抽鼻子,接过水自己喝了个精光,翻过身去扯过锦被将头埋得死死的:“你要再敢将我拎出去,明日你就睡前院去罢!”
自认为恶狠狠的警告没想到换来了他餍足低沉的笑声,顾衍拉下锦被,露出一张白生生的脸,俯身“吧”地亲了一口,在她耳边哑着声打趣:“新年第一日夫人便要赖床,难道是希望这年每日都能夜夜欢好,日日赖床?”
一双杏眼瞪得大大的,她有理由相信,这三年,他是真憋坏了,匪夷所思地问他:“大家都知道你是这么一个顾侯爷吗?”
“他们没机会,”顾衍施施然半躺在床上,“只有你知道。”
辛越扶额,当正经的男人耍起流氓来,一定要晓得知难而退,不然就是她昨晚的下场。
想起昨夜便气,抬起脚踹向他的小腿,“嘶……”,下腹突地一阵不适。
“怎么了?”顾衍大手上下探了探,不知她是哪里不舒服。
“都是你!”她红了脸,埋到被子里不肯出来。
顾衍一下就懂了,心中有些懊恼,昨夜该顾着些她的身子的,把人从被子里捞出来,柔声细语说:“阿越,我……你……可要涂些药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