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喜欢?在西越时你说要个防身的,我做了两个月,又轻又薄又好看,你不正喜欢这样的?”
辛越低了头,久久沉默,没想到自己一句戏言他还记得,“时过境迁,陆于渊,这东西我用不着了。”
陆于渊收了笑,“唰”地将匕首插入靴筒。
温情牌打成了恶情牌,她放弃。
干脆拖时间,拖到顾衍的人发觉,她将背抵在柱子上,背后的淤伤有些疼,轻轻拢起了眉,随口扯了个话头:“你,你该回渭国了吧?”
“嗯,月末。”陆于渊走过去,把她扯了扯站直,不让她靠着柱。
“天高水长,一别两宽,大齐水土不适合你。”辛越很认真。
陆于渊却一字一句说:“大齐水土养出来的人适合我。”
辛越愣愣看着他,憋了半晌问出了心底藏了许久的话:“陆于渊,我有什么好的?”
他阖眼想了想,勾起嘴角:“我养出来的就是最好的。”
“那你再养一个。”辛越毫不客气。
他长长叹了口气,松开了手:“心肝都掏出去了,怎么再养一个?”
辛越一滞,别过脸同他拉开距离,“我没有心肝的,我……”
陆于渊抬手捂了她的嘴,从怀里掏出淡紫色瓷瓶往她手中一塞,“别说了,拿好,我见你一面不容易,别老拿话扎我的心口。”
辛越手里被塞了瓷瓶,她低下头去,俨然同她枕下的那瓶一模一样,心里越发酸胀,把药瓶往他手上一推,“陆于渊,你别再管我了。”
“怎么?”陆于渊面上染上薄怒,“命都不要了?”
辛越不扯谎,通透澄澈的眼眸看着他,“命是要的,但我现在没法报答你了,我要不起你的药。”
我能给的,你不要,你想要的,我给不了,看了十几年话本子,充当了一回苦娇娘,真苦!话本子诚不欺我!
她执意把药还回去,却被陆于渊眸子里难得的严肃震到,“三年来,我一直同你重复的一句是什么?”
“……顾好我自己,旁的都别管。”她心虚不已。
他的声音冷且轻,“其他的你不要便不要,这红薰丸你若没有,病发了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你。初一那日你分明有病发的征兆,你当我今日这番安排是为什么?我要亲眼看你无事,就算你被男人迷了脑子,我也要保住你的小命。”
“你若执意钻这牛角尖,想想红佩。”
红佩……辛越心中大拗。她浑身包裹白布时偷偷垂泪的红佩,给她唱乡歌的红佩,为她死于非命的红佩。
恍惚间瓷瓶又被塞回了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