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今日有些困顿。”
“夫人今日有些迷糊。”
“夫人今日有些疲乏。”
……
三人齐齐沉默,身后冷不丁摸出来一道小身影:“我若是你们,便会想想,侯爷知不知道这事?”
长亭讪讪:“侯爷下午去了京郊大营,今晚上都不见得能回。”
“不回吗?”身后一道微讶的女声响起。四人齐齐回头。
夕阳余晖下,辛越披着件雪白无暇的毛领披风,道道金光落在她的身上,极纯净的白和暖黄,身后还站着一个黑衣高挑,冷面提剑的少年,少年手中提着一只六角食盒。
“备马车,我去找他。”
……
与来时的满腔期待相比,在山道上,漆黑的夜幕中,远远看到京郊大营亮彻半边天的火光时,辛越一下就有些没底。
她急急喊了一声停,马车停在了半山,堪堪能看见大营的位置。
黄灯疑惑道:“夫人?”
辛越沉默了一会,不大好意思承认自己一鼓作气,再而衰了,便道:“十七,去打探打探顾衍在哪儿?”说着还补了一句,“别叫人发现了。”
十七轻功卓绝,来回不过半刻钟,将顾衍的行踪打探得一清二楚:“侯爷处理完了急报,此刻在演武台。”
“演武台?”辛越皱着眉头想了想,额上不由生出一二冷汗来,她从前也被顾衍提溜来京郊大营过,一下就想起来是个什么地方,倒没想到他气成了这个样子,到了要用武力泄愤的时候。
辛越拿捏不准,此刻贸贸然进去会不会惹得他怒气更盛。
然转过头来,想到根源还是自己白日里的一番胡话,既然想着解释一番道个歉,追到了京郊大营也算得开了个好头,遗憾的是她没什么追夫这方面的经验,真正有经验的辛扬此刻还不知奔驰在两江的哪座山头,只好摸着石头过河,先将姿态做足了。
民以食为天,想来用食物来叩门是再合适不过了。
想罢便道:“把食盒提过去,等……算了,默默放演武台边上吧,等他打完了,吃完了,准备回家了再说。”
十七的身影又消失在茫茫夜色下,黄灯终是忍不住开口:“主子,那您就等在这儿?”
辛越转头问道:“他回府时,只有这条路罢?”
黄灯犹豫着,确实是,便点了点头。
“那就行了。”辛越轻松下来,靠着车壁望起天边的圆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