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下意识的反应,脑子还未动,手便先伸了。”顾衍仍是半蹲着,给辛越仔仔细细拍了拍裙角的雪沫。
辛越伸手拉他。
顾衍抬头,将手放在她的掌心,倒不借她的力,只是捏了捏她的指头就站了起身。
始作俑者端端正正地坐在雪地上,歪着一边脑袋,似是知道自己做错了,耳朵往后偏倒,圆咕噜的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他们。
顾衍牵过她的手若有所思道:“这狗同你还挺有缘分。”
“嗯?怎么说?”
“你们犯错认错的样子,都是一样的。”顾衍回看了她一眼,笑道。
辛越毛了,抓着他腰侧的衣裳,将脸怼近,让他好好看着自己:“我给你个机会重新说一遍。”
“好,好,你们不像。”顾衍心思电转,淡笑道,“我训训它,它便也改了。”
辛越圆圆的眼瞪了起来,“你是说我不改?”
“哈哈——”
辛越对这只小狗儿的喜爱直接体现在了行动上,着人开了定国侯府里的藏书阁,在里边埋头看到入夜。
出来时神情激动,扯着顾衍的袖子要他定主意,“看了这许久,我想好了三个名字,你且替我做个决定,是叫霸下、白泽、还是天狗?”
“……”顾衍瞥了一眼桌案上的《山海经》。
你哪怕换一本书看呢……
拉着兴致盎然的姑娘出了藏书阁,他提了一个十分关键的问题:“跟谁姓?”
“啊?”辛越认真想了想,恳切答道:“一人姓一个,狗跟我姓,日后我们的孩子跟你姓。”
“……”顾衍思虑半晌,勉为其难地同意了,顺便取了个名字,“那叫心肝吧。”
“听着不像我的姓……”辛越有些犹豫。
顾衍冷哼一声,“它还真想沾你的姓?能得个同音便不错了,长得狗模狗样,半点气势也无,就晓得缠着你撒娇。”
“……”她这才觉察出来,她的夫君同一只狗吃醋了。
幸而辛越对心肝的兴致到第二日便戛然而止。
缘由无它,比心肝更狗的人,辛扬回来了,给她传了话,约她老地方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