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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水遥 容溶月 1021 字 6个月前

顾衍偏头,似笑非笑看她:“你趴过人家的墙。”

    “……”她想起来了,她就趴过一人的墙,就是首辅大人家的美人。

    “原来是她。”

    她十五岁那年,辛扬已经十八,被家里按着相看人家,一连说哭了四五家姑娘,一时之间京城的媒婆见了他的名字都不敢接活,生怕招牌砸在他手里。

    那时恰好首辅家的嫡小姐汪清宁说亲也不大顺利,两家大人不知被谁一撺掇,竟先看对眼了。

    汪家看中辛家人口简单,满门清贵,辛家看中汪清宁端庄典雅,才情满怀,定能制住辛扬。

    辛越后来才明白,辛扬说亲不顺利,是他自己作的,汪清宁说亲不顺利,那是武安侯作的,可怜她这个一心为兄的好妹妹搅和了进去,自是成了两边作天作地下的炮灰。

    彼时大伯母愁得嘴里都起了几个大疮,拧着辛扬的耳朵,声色俱厉地警告他,若是让这门亲事黄了,就把他送到东六营去让他脱两层皮,还着人把他看了起来,说是养几天白,等到相看那日好给人家闺女留个谦谦君子的好印象。

    想是人家姑娘喜欢白净的,辛扬一面在屋里循着日头,敞着衣裳沐浴日光,一面用五十两银票,着小厮给辛越传了两个字。

    救命。

    辛越留着那小厮,同嘉年一道逼问了半日辛扬被关在家的糗事,笑得前仰后合,看在这般精彩的份上,拍拍手决意从这桃花池中,将他捞上一捞。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二人决定先去探探这家姑娘的路数。

    探着探着,二人就猫到了首辅大人的府墙外,她被顾衍养肥了胆子,终是在一个月黑风高夜,跳上了汪姑娘院子的墙。

    嘉年不擅武,只能给她放放风。

    没想到,真是流年不利,刚瞅见汪家姑娘的半张侧脸,就被同来趴墙的武安侯逮了个正着,二话不说将她扔到了京畿大牢里。

    事后她再问嘉年,怎么不给她通风报信,才知道嘉年早就耿思南拎回了家。

    ……

    一个损友,一个呆兄,不幸中的万幸是,武安侯不晓得这胆大包天的贼子是顾侯爷未婚妻,将她兜头一蒙,丢进了京畿大牢的重犯区,单人单间,整了个重犯待遇,没将她同其他犯人关在一处,否则她真要自爆家门,拼着被爹爹抽一顿也要脱身了。

    辛越回想往事,讪讪笑了一下,“幸好你来得及时。”

    顾衍淡淡瞥她一眼,“我也没想到,我前脚刚出城,后脚你就能捅个篓子,还挺出息,跨了个男女大槛,直当了个采花贼。”

    辛越偷眼看他,顾衍脸色平淡,正拿她的帕子擦手,今日同辛扬谋的事在她心里挣扎个不休。

    她有些心虚,软着声音喊了一句:“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