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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水遥 容溶月 1013 字 6个月前

    顾衍顿足,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活像要吃人:“他们不在这儿!”

    趁她松神的当口,干脆将她腿弯一抄,直接将人打横抱起往外走。

    没了令人作呕的气味和撕心裂肺的吼声,辛越靠在枯树底下匀气,形容狼狈,顾衍负手站在一旁,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托着的玉钩已经升到头顶,投下不甚清朗的光辉。

    这个时候,顾衍必开不了口数落她,辛越按着额头,抓紧时机问:“他们在哪?”

    “永夜。”

    辛越一怔,霎时抬头,目光如剑地看他。

    “旁边的宅子里。”

    辛越一口气差点没缓过来,“吓我一跳,”

    继而想到了什么,又直起身惊诧地问,“你竟真的没罚他们?!”

    辛越着实惊呆了,顾衍治军治下严明是人尽皆知的,否则她大伯母也不会日日念叨着将辛扬送进东六营去磨一磨性子。

    顾衍对她身旁的人看得尤其紧,就连她身边的三个大丫鬟,跟着的十七,犯了什么岔子有时报到辛越这来,她都不当一回事,可顾衍转头就会将人罚了。

    且此次顾衍连着几日都没给她好脸色,更是将道理全然沉到曲橫江里喂鱼了,按着数术规律来算,辛越若不是真担心他们在顾衍手里脱一层皮,也不会半夜跑这一趟。

    结果他竟然只是虚晃一枪?

    顾衍目光沉冷,嘴唇抿得发白,半晌才松开吐了两个字:“没有。”

    片刻后再次斩钉截铁道,“没罚。他们过得比你还滋润,也就是你,竟敢闯底牢!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顾衍越说越忿然,面上沉冷之色散尽,回想她苍白震骇的样子,周身的血气再次上涌,蹙起眉头上前来拉她的手。

    他的指节僵硬冰冷,让辛越想起那道铜门,猛不丁地往回缩了一下。

    这一缩,两人都有些怔愣。

    顾衍默然后退两步,将手负在背后,声音已经恢复平淡:“回去吧,明日,我会将人都送回去。”

    辛越不知该对刚才的失控作何解释,便先搁到一旁,迟疑着道:“白七……”

    顾衍牵过马,跨上马背,侧头看向她:“无妨,你不是主子么。”

    “嗯……”辛越尴尬地笑了一下,临时扯出来的馊主意,她这可真是拿着鸡毛当令箭,拿着令箭胡天胡地了。

    辛越朝他走去,伸出一只手。

    看到顾衍攥着缰绳的手指微动,似在抑止。

    她干巴巴地解释:“方才……你的手太冷,我想到那门……有点害怕。”

    顾衍心念微动,语气不若往常平稳:“我手冷,铁血,残忍,那道铜门之后,就是另一个我。你还要我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