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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水遥 容溶月 1008 字 6个月前

女人,在为难女人的时候是会更加理所当然。

    “找我何事?”

    一道声音从辛越身后传来,她呼吸一滞,脑中一时走马灯一般闪过许多画面,背对来人,没有回头。

    有坠在后头的丫鬟反应快,连忙躬身行了大礼,“见过侯爷。”

    众人这才猛然惊觉,来人被挡在三四把油纸伞后,看不到身形,顿了一个呼吸后,两散开来,让出一条路。

    顾衍缓步上前,向她们微微躬身问好。

    有辈分小的连连回礼,辈分长的也都迅速挂起了得体端庄的笑,一时间又成了亲近和蔼的长辈,同方才以弱迫人的模样截然不同。

    辛越的脊背挺得僵直,她感觉到顾衍走到她身侧,极其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伞。

    她的五指紧紧攥着伞柄,攥得骨节发白。

    顾衍的手覆在她的手背。

    顿住。

    他略按了按,辛越登时回神,收回手,拢入袖中,油纸伞自然地移到顾衍手里,将二人罩在伞下。

    顾衍心里微觉有异。

    听着他的声音,辛越没有回身;

    他到她身旁了,她甚至头都没偏;

    他接伞,她竟出神得连手都忘了放。

    确实有异,倒像是——使性子。

    “婶子们方才同侄媳妇闲话呢,今日在府里,咱们一家媳妇和乐融融地聚了一回,大伙都盼着往后也这般多聚聚,毕竟是一家人!”说话的竟是之前当场洒泪的顾氏,此刻手里捏一张皱巴巴的帕子,面容早已收拾妥当。

    辛越听着和乐融融四字,心下一梗,真是八面玲珑。

    此时身后又有小厮跑来,道:“席已散了,二爷三爷请侯爷过花厅呢。”

    “定是老太君,一早就命人给侯爷熬了甜汤,咱们这便过去吧。”

    “到底是老太君疼孙子。”

    眼看着众人的香衣云鬓慢慢地绕过回廊,消失转角,顾衍转头道:“受委屈了?”

    他的声音很低,一如既往的沉稳,二人同罩在一柄伞下,他微微倾身过来时,身上的伽南香带着春雨的清寒。

    她垂着眼,没搭理他。

    余光瞥到他身上罩着的大氅被雨濡湿,显然是在雨中或站或行了许久,看来那把伞到了也没给他遮到雨。

    一阵微风把三两清寒雨滴拂到她的面上,她抬手用指腹拂过,这当然不是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