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内缓缓传出一道人声:“哦?我崔家出的布匹竟有如此骇人之效,那为何你这两个侍从捧着却无任何异样啊?”
辛越的视线往店里移去,先前离去的那小厮跟在一中年男子身旁,那男子身穿深青色锦袍,鼻直口方,一双眼睛甚是精明锐利,崔掌柜管他叫二少爷。
辛越扭头看顾衍,不消她问,顾衍便道:“崔明广次子,崔垣。”
围观众人又开始动摇——
“对啊,为何那两人没事。”
“你看你看,我离这布那么近,我也没事啊,骗人的吧。”
“骗人哪会这么傻愣愣地骗,我看八成有问题。”
崔垣迈步而出,面容阴鸷:“看来今日要请魏老爷往衙门走一趟了,当众污蔑我崔记名声一事,我崔垣也想请青天大老爷做个主。”
话毕,他身后立即跟出十来个五大三粗的家仆,看起来更像是打手,一言不发将那魏老爷及两个侍从一围。
那魏老爷不知有何依仗,看这阵势也丝毫不怵,胸脯一挺,两边人对峙起来。
“让让!让让!”
正在此时,人群外头,一道整齐的踢踏声响起,夹着些许金戈轻碰之声。
辛越扭头看向人群外头,一队衙役站在人群外,高喊“官差办事,都让让!”
人群立刻分出一条道来。
崔垣换上一副笑脸,正要抢先开口,便听打头那衙役道:“知府有令,崔记匹帛店,即刻关停!”
剧变突生,一锤定音。
余下的便是崔垣顷刻崩塌的脸色,魏老爷掩面垂泪以作悲相,衙差上前驱散人群。
百姓们一场戏没看过瘾,胃口被吊到最高处,议论纷纷——
“崔记的布匹到底有没有问题啊?我家娘子日前才置办了一身呢。”
“谁知道,没问题店能被封?你要不想得个那魏老爷一样的娘子,趁早烧了吧。”
“我看不一定啊,那两个男的不就没事,崔记的布我都买多少年了,怎可能让人身子发胀,若如此,买一匹裹猪崽身上,岂不速速便能上南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