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绣又打了张感情牌,毕竟她才回来,往后少不得有些事儿要靠到村里。
听元绣说完,又见她家现下正忙着,不少识趣的便问要不要伸把手帮帮忙,看她不需要便也就一个接一个走了。
等人差不多走光了,老大夫刚好从屋里出来,后头跟着畏畏缩缩的李氏,他大概是觉得元绣才是主事的,见着她便道:“这孩子没什么事,再养几天就能好全乎了,你这药喂的还算及时,我看了药渣,便是县里医馆,也寻不到这般好的药材”
兴安今日已经能下地了,虽然还虚弱,但比昨儿躺在床上人事不知要好得多。
“大夫劳您再看看我爹的腿,平时就疼得紧,阴天下雨更是连地都下不了,您老看看可还有医治的法子?”
来都来了,就顺道再看看她爹的腿。
“实不相瞒,你爹这好多年前也找我看过,可这要耗费的药材银钱都不是家里能担负的起的,况且好好一个劳力,为了治腿在床上躺大半年,你爹他自己也不愿意。”老大夫叹了口气,“如今这腿看着是长好了,实际上却越来越严重,里头脓依旧附在骨头上,你爹年纪也大了,身体不似从前不说,治不治都要受一番痛苦,不过是长痛与短痛的区别。再者说,他这愈合能力也不如壮年,就算治了,只怕耗费的时日更长,我到底学艺不精,不敢托受,恐治不好这般腿疾,若去县中医馆,或是府城的医馆,遇着良医,恐有机会医治。”
老大夫也看出如今赵家不差这些钱,才真心实意说出这番话。元绣点头表示知道了,又从驴车上拿出一包糕点并两串钱,交给跟在大夫身后的小徒弟。
“姑娘给多了,老夫出诊费不过七十文,若有其他费用另行结算”小徒弟数好钱,又将多余的铜板还给元绣,待要还那包糕点时,不自在的咽了咽口水。
元绣又被这孩子逗笑了:“老先生收下吧,您老两袖清风,宅心仁厚,不忍看百姓受苦,您既不忍百姓受苦,我便也见不得先生受苦,这糕点好歹收回去,给这孩子甜甜嘴,往后也好学您治病救人”
小徒弟偷偷笑了,糕点便没再递出去,老先生嗔骂一句也就随他去了。
元绣还得把东西归置一番,因此再回去便由赵大胜赶着驴车送师徒二人。
赵大胜再回来的时候手里拎着一包药,想来老大夫还是记挂着元绣给的那包点心,不愿意欠着人。赵大胜也有些无奈:“那大夫说什么也要塞给我,说都是些寻常补气血的药”
元绣打开看了一眼,确实都是补气血的药材。
先前给村里孩子发了糖,这会儿她一出来,就见外头又来了不少孩子,幸好她今儿买的糖多。
“荷香她姑,我们将才已经领过了”有个小姑娘怕元绣觉得孩子们脸皮厚,率先开口解释。
元绣显然也发现了那些已经领过糖的孩子自觉退到最后面,也正是因此,她才不介意再发一遍糖。
虽说村里人日子都过得比赵家好,但有杨老财,村里地再多,百姓手里抓着的却都不是好田,所以双井村家家户户日子过得都不宽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