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主簿早已吓得两股战战,听知县念完罪名,还没打便自己招了。既然招了,知县便挥挥手,一群衙役过来抬他去打板子,另有对王善保的赔偿再从他充公的家产里扣。
再到杨老财,连杨主簿都认罪了,别说他一个小喽啰,这几日挨的打已经够多了,眼见那腚都血滋呼啦的,若是不招,还得多挨顿板子,何苦来哉!
于是二人一前一后被拉去打板子了,知县确实是好官,被杨老财占去的土地,根据银子重新算了亩数,余出来的地数也说好了会如数归还,这事儿倒也没拖着,等杨老财的事情了了,便按照定好的田地,重新拟地契。
无论是堂下众人,还是在后面围观的百姓,具都喜笑颜开。
村民又拜了一地,高声喊着青天大老爷云云。
案子一了,个个都签字画押完,元绣便带着众人离开,家家都拿到了一些田地,虽说今年耕种的时候过了,但再种些旁的作物也是收成。
这些人中,要数王善保最是感激,他家爹爹这回能沉冤昭雪,全仰仗元绣思虑周全。
“姑娘以后若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只管提便是,我虽是个乡下泥腿子,不过多少认得几个字。”王善保拱手向元绣道谢。
“都是乡里乡亲的,相互帮衬些也是应该的。”元绣摆手表示不必客气。
本想去一趟知县夫人那儿打听打听她家姑娘上京以后情况如何,只是才告完状便去,未免有些落人口实之嫌。
不过说来,谁能料到小小一桩纵火案,竟能扯出葫芦带出瓜,查出这么一桩大事来。
知县抚了抚须,说来还多亏了元绣,如今这案子一结,他的调令也要下来了,这回是去京里补个从七品的闲缺,横竖京里能人多,只是个闲职,碍不着别人的眼。
从衙门回来以后,赵家门槛儿都要被踩破了,这家拿着鸡蛋那家拿些粉条,或是一刀腊肉、数把干豆角,个个都对元绣千恩万谢的,这一亩田地少说得值上十来两银子,如今虽说没有全拿回来,但是好歹拿回来一些,这地可是有钱都买不着的。
元绣一个都没收,眼下她不缺吃喝,倒是这些人家若是少口吃的,说不得就会饿着。收是没收,不过倒是记下了来送东西的人家。
今年风调雨顺,地里粮食长势都分外喜人,上回卖蘑菇的一百多两银子都要留着供庄子上花销或是田里买肥使的。
好歹能叫元绣缓口气,银子光出不进,她自个儿心里也没底得很。
虽说还是花出去的银子占大头,但这慢慢来,花出去的钱总能挣回来。
田里麦子都尽数侍弄完了,除了种麦子,还另留了十亩地,元绣计划着种苞谷跟花生,苞谷出息多,年成好的时候能有六百来斤,而麦子年成最好也不过三百来斤,还要精心伺候,至于花生,若是没虫害,一亩地也能出产五百斤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