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宋家庄的人,双井村所有人眼神也都看向那位老族长。
本来双井村一家就出了一两个人,田里地里干活的听说宋家庄的人又来闹事,一个个连水也不浇了,都聚到河沟这儿。
“赵家姑娘,你们村……毕竟都是外来户……这小河湾,我看还是堵上吧,咱们这儿本就是下游,淌不下来多少水,再一分给你们,只怕今年收不上来多少粮,家家户户都要饿死……”
元绣只笑:“我没什么意见,不过可得跟您老人家说清楚了,这话是您老人家亲口应下的,既堵起来,往后再想通可就不行了,另则我觉得,这沟你们堵的还是太浅,要我说,得给全部填起来。”
宋家庄其他人听她这样说,便跟打了胜仗似的,开始议论纷纷,时不时调笑两句:“你早说这话便好了,省的咱们还得请老族长出来,耽搁他老人家歇息。”
“说起来,哪怕是填上了,也保不齐有人又给挖开,要我说,两个庄子里的人皆是见证,往后咱们谁先将这沟打通了,谁便给对方十亩上等田地如何?”元绣没在意那些话,还是看着老族长。
“咱们都给堵起来了,还会再挖通不成,真是笑话!”这是宋家庄从头到尾跳的最欢快的那位,也是一路跟元绣对着吵的。
元绣冷眼撇了他一眼:“我瞧着您从头到尾都很有话说,不若咱们打个赌,若双井村真有人将这填起来的河沟挖通开,那我便给你十亩上等田地,反之,若是你们宋家庄有人挖通了河沟,那你便得给我十亩上等田地,如何?”
宋家人满心盘算了十亩上等田地,宋家族里人也都点点头,若拿到那十亩田,便算到族田里头,产的粮食族里人一起分,那一家也能分不少粮食呢。
全然没想过若是输了这赌,该谁家出这十亩田。
“赌便赌,这是口说无凭,咱们立个字据。”
元绣正愁怎么开口说要立字据呢,没成想人家主动提了,如此甚好。宋家庄出了几个代表,欢欢喜喜按了手印,元绣神色不明,也按了手印。
“呵呵,善保叔,省的宋家庄的人动手了,劳您带人将这河沟填平吧,本也没多宽,天黑之前约莫就能填完了。”元绣说话声音大,两个庄子人都能听见。
宋家庄上人依旧嘻嘻哈哈的嘲笑他们,双井村人十分不解,一个个为难的看向元绣。
元绣这会儿声音更大些了:“无事,你们也知道,去年我买了个庄子,庄里有两个水塘,塘里水皆是引自另一条溪,那溪边少人家,没什么人会跟咱们争水,到时候各家各户出些人,从塘里再引个水渠下来,管灌溉是尽够的。”
大家这才松了口气,原来元绣姑娘是留了后手了,不过经此一闹,双井村人个个不免被激起了血性,也不再总将外来户当成枷锁,日日都抬不起头来。
元绣的话向来有道理,这下见她留了后路,大家原先的迟疑也都不见了,二话不说开始填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