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好歹有四百两银子进项,再加上今儿也了了她心头一桩事,洗漱后元绣躺床上就睡了。
荷香昨儿听说今天要去听戏,带着另外两个小的也是急了一晚上没睡着,都只在过年赶集的时候听过小戏,即便是没什么名路的小戏,也够人心心念念记挂多久了,遑论这正正规规,名家来唱的大戏。
天渐热,元绣今儿穿了一身嫩青色竹绣罗裙,荷香捂嘴笑,“姑姑这衣裳从前不曾穿过。”
元绣白了她一眼,给自己找好了借口,“自打我回来,这天可没这么热过。”
想了一会儿,又回屋将昨儿江晏给的香包配在腰间。
清风茶楼是县里最热闹的地儿,不说今儿有大戏,光是平时来来往往的人就极多,元绣来的早,被小二客客气气领到楼上,又奉了茶水点心才退下。
江晏这会儿还没来,想来医馆事多,一时耽搁下了。
元绣左等右等没等到江晏,倒是先瞧着连捕头了,连捕头显然也看到她了,正朝楼上走过来想打个招呼。
二人当初也不算挑破,又有知县夫人从里头解了误会,所以今儿遇见还是熟人,毕竟在她这儿连捕头帮过她,想来连捕头也觉得当初火油一事,元绣也是帮了他。
安置好几个小的不要乱跑,元绣笑着给连捕头见礼。
“姑娘今儿也来听戏?”连捕头拱了拱手。
“听说今儿唱的是白蛇,便领着家里几个小的来看看热闹。
隔着二楼围栏,江灵幸灾乐祸地扯着江晏的衣袖,“您瞧,我说的不错,元绣姑娘多好的人,指定有人争着抢着,偏您跟木头似的,我看元绣姑娘跟那黑脸相谈甚欢呢——”
江晏一掌好险把江灵的脑袋打掉,江明也跟个愣木头似的,在一边补刀:“江灵你别说了!再这样下去公子要恼羞成怒了……”
不出其然,江明也狠挨了一掌。
江晏不大高兴,撇嘴上楼,元绣见他,也招呼了一声,转脸又给二人相互介绍起来。
江晏从头至尾半句话都不说,元绣有些纳闷。江晏为人她知道,怕是今儿在医馆遇着事了,没心思说话。
正说话的功夫,又从楼梯上来个姑娘,元绣笑得愈发真心,朝连捕头祝贺,
“想必这便是你方才说的姑娘了,真真是郎才女貌,若摆酒可得给我递张帖子。”
那姑娘红了脸,连捕头也忙点头:“一定,一定。”
江晏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儿,忽然也不沉默了,收了手中扇子,咳了两声,又拱了拱手,“方才嗓子不大好,一时呛住了,这会儿说不晚,我便也祝连捕头跟这位姑娘永结同心,百年好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