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安静极了,他有些不安,想了想又说:“我不是故意瞒着你,我就是怕你会难过,所以才没说。”
她走后,沈淮宁便将手帕丢到了一旁。
他见着就拿了回来,虽然沾了灰尘,绣得歪歪扭扭,可他一眼就认出是萧明珠的亲手绣得手帕。
即便很奇怪,可那是她绣得,他就觉得好看。
小姑娘还是没出声,谢宴迟不安极了,停下来去握她的手,“宝儿,你别不说话,我下次…下次不带出来了,你别气。”
过了许久,才响起小姑娘闷闷的声音,“你干嘛要去捡呀。”
听见她说话,他心头松了口气,攥紧了她的手往前走,“那是你绣的,我不想它落到旁人手里,更何况,我觉得好看。”
小姑娘嗓音很低,带着一点哭腔:“哪里好看了?”
“我觉得哪里都好看。”谢宴迟敏锐的察觉到她语气的不对,停下来抚上她的脸,小声问:“宝儿,你是不是哭了?”
萧明珠别开脸,有些难为情的否认,“没…”
“我听见了。”谢宴迟轻轻将她搂进怀里,亲了亲她的脸颊,“别哭了乖,他那人蠢的很,才不懂欣赏呢。”
“我是说你,你笨死了。”
萧明珠气得咬了下他的脸,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你对我这么好,就让我觉得又难过又委屈,沈淮宁怎么想我才不管他呢。”
她咬的力度不大,柔软的唇瓣擦过脸颊,痒痒的。
谢宴迟抿了下唇,弯起眼笑,“你不生气就好,你本身就值得最好的,别哭了乖。”
她是他小心翼翼捧着都怕唐突了的珍宝。
萧明珠将脸埋进他怀里,闷闷的应了声。
少年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她,过了一会儿,才拉着她继续往前走。
张凤婆被关在最里面,周围全是曾经得罪过郑氏的人,每隔不久,便会上一套刑罚。
四周全是人的惨叫,张凤婆光是听着就觉得心里头打颤,听了几个时辰后,她终于憋不住了,哭喊着要见人。
瞧着两人走近,她猛地扑上来,眼泪糊了一脸,“我说我说,我什么都招。”
谢宴迟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偏头吩咐:“把人架出来,带到一间干净的地方,本王来问话。”
“是!”
张凤婆被人驾着往前走,周遭牢房里的情景被她看得清清楚楚,她小腿肚忍不住打颤,到了地方后,便忍不住说:“我背后的东家叫什么我也不知道,每回我只是将银钱送给阿松就行了,若是出了事,他们那边会帮我摆平。”
谢宴迟抬眼,“阿松?”
“就是那个…一起抓进来的年轻人,他叫阿松。”张凤婆不安的攥着手指,惨白着脸,“再具体的,小妇人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我就是个升斗小民,也不认识什么大人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