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敢!”萧明珠瞪眼,冷哼,“他凭什么来管你的言行,就算管,那也是我们晋王府管,轮得到他吗?”
寻冬想到他方才说的话觉得有些一言难尽,撇嘴道:“原先还觉得表少爷这个人挺好,可今日一瞧,我却觉得姑娘您没嫁过去是对的,他对大夫人百依百顺,您若是嫁过去,还有的是委屈受呢。”
姑娘可没嫁给表少爷呢,他就这般替他母亲说话。
若是姑娘嫁给他,后院里生了龌龊事,姑娘还能指望他来护着自己?
不,不会的。
按照表少爷的性格,他只会训斥姑娘,让姑娘不要和长辈计较,却从未想过从姑娘的角度设身处地的去替她着想。
萧明珠撇撇嘴没吭声。
包容舅母?
在旁人那里都是长辈包容晚辈,到她这里却变成晚辈包容长辈。
凭什么呢?
就她做出的那些事情,她也不可能就这样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穿过长廊,很快到了王氏那,才刚到院里,丫鬟婆子早早就开始招呼,让屋子里的人听见是谁来了。
王氏侍弄秋菊的手顿了下,透过窗去看院里,瞧着小姑娘只带了一个贴身丫鬟外,她心头悬着的那颗心总算落了下来。
方才去通知的丫鬟看着她的神色,小心翼翼的说:“奴婢方才临走之前和姑爷说了您吩咐的事,您是长辈,姑爷再怎么样还是得顾忌着点面子,应当不会再过来。”
王氏淡淡的嗯了一声:“做得不错。”
丫鬟松了口气,赔笑着说:“为您分忧是奴婢分内之事。”
王氏没再说话,将修剪秋菊的工具放下来,瞧着掀了帘子进来的小姑娘。
天气冷,她外罩了件雪色披风,绣着梅花花纹,针脚细密精巧,不用想知道是上好的绣娘所制,里穿了件杏色袄裙,鲜活的颜色衬得她容色明艳,漂亮极了。
都说萧明珠生得好,模样一等一的出挑。
确实如此,不然也不会勾得她那个儿子眼巴巴得从长淮跑到京城,原先十拿九稳的事被晋王殿下横插一脚,彻底没了希望。
王氏垂了眼,慢吞吞的捻着串檀木香珠。
屋里烧着地龙,小姑娘进来便将披风脱下来递给了一旁的丫鬟,袅袅的云雾朦胧了她极为好看的眉眼,映得鬓间斜插的流苏金簪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好听的声响。
萧明珠走近了招呼:“舅母。”
王氏才似刚看到人一样,懒懒的抬头,手上的檀木香珠也停止了转动,笑呵呵的招手:“宝儿来了啊,快到舅母这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