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一会, 发现不是自己错觉, 于是问沈琴:“你最近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沈琴愣了一下:“没有啊?”
“可这两天你连话都不怎么说了?”
沈琴犹豫了一下,欲言又止:“也没有……我看谢宝……你姐来找你……你也没说什么……”
谢菱侧头看她。
沈琴终于还是忍不住了:“谢菱,谢宝珠她不一定是真的想对你好,前两天我去吃饭,瞧见到她在小包厢里跟人打听董老的消息,还问有没有人知道你是怎么捡到他的药的。”
“我本来都有点信了, 以为她是真心道歉,可听她跟别人说话的口气,对你根本没有一点尊重……”
“我知道。”谢菱说。
“啊?什么?”
沈琴本来还小心翼翼的,生怕话说得太直伤到朋友,冷不防听到这样的回答,一时都有点反应不过来。
谢菱看她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不由得有点好笑。
“我知道她只是做表面功夫而已。”她说,“其实如果不是怕扫了你的兴,前两天我就想提议回去了,天天被缠着,也挺烦的。”
“我又不是傻子,谁对我好,谁对我不好,我怎么可能感受不到。”她轻声说,“沈熠文是你堂哥,他又肯定是要护着谢宝珠的……我也不想当面做得太难看,不然你的面子往哪放?”
沈琴愣住,随即“啊”了一声,颇有些懊恼地说:“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我老早就不想跟他们待在一间屋子里了,烦死!又怕你想跟她和好,说出来会叫你不高兴,又怕你们真的和好了,你肯定会给她欺负……”
如果说之前她还一直担心谢菱对沈熠文痴心不改,相处的机会多了,会忍不住继续犯傻,可看了这么久之后,如果还没发自己这位朋友是真的对沈熠文一点想法都没有的话,那就是眼睛有毛病了。
沈琴像心里一块大石头终于放下,一路上叽叽喳喳,不断跟谢菱说这个,说那个,劝她千万不能心软云云,又鼓励说:“你放心吧,凭你的能力肯定能考上军文院,等上了学就不怕家里人偏心了,到时候又有津贴,又有补贴,毕业了还能分配工作,文工团的人,谁不高看一眼?根本不靠他们!”
沈琴乐观得很:“说不准我妈急着拍电报过来,就是为了学校的事情呢?我看肯定是录取通知书下来了!”
谢菱很清楚录取通知书绝不会那么快,多半是有点什么问题,不过车到山前必有路,看到沈琴兴高采烈的模样,她着实不愿意破坏,只跟着一起谈天说地。
……
招待所的车开得很快。
司机跟沈爸爸是老相识,直接把两人送回了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