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婉琼像是从来不认识一般愕然地望着她,失语了良久。
“你……见过江不弃?”她问。
“嗯,”李青韵道,“江城主确实是个?让人尊敬的人,难怪江月哥哥这么敬重他的父亲。”
贺婉琼又问:“他知道你的身份?”
“知道啊,”李青韵忽然想起来,“对了,他还托我?问候您。”
“问候我??”贺婉琼更显讶然。
李青韵点点头:“他还说,他?佩服您的胸怀,让江月哥哥见到您的时?候一定要恭恭敬敬的,真?心感谢您能都?我?给他儿子当……”她说到这儿,还有些不好?意思,不觉也微低了些声音,羞涩道,“当媳妇儿。”
贺婉琼看她这个样子就知道已经对江少枫情根深种,不由气苦道:“他想得美!别以为用这种话来恭维我?就行。”说着,也不知道是在生江少枫的气还是在生自己的气,“若早知你会遇上他,我?当初就不该让你出门。”
李青韵低了头撇撇嘴,喃喃道:“可是不遇到也遇到了,我?心里也抹不去了啊。”
贺婉琼:这,还是她的十七么?不过出了一趟门,怎么回来之后就变了个人似的?
以前的十七哪里会这么像个孩子似地当面表现出开心或不开心的情绪?更遑论和?她撒娇似地顶嘴了。
但贺婉琼却又不得不承认,如今的十七,才像是一个真?正知道了什么叫做快乐的少女。
难道……是因为江少枫么?
想到这儿,她目光复杂地又深深看了眼李青韵:“你就真?的这么喜欢他?就算遇见更好?的人也不改了?”
李青韵连想也不想便道:“他在我?心里就是最好?的,别人好?不好?相?我?也没什么关系。”
“那……”贺婉琼沉吟道,“你知道做江月城主意味着什么吗?坐在这个位置上,有最热的血,也有最冷的心,你知道么?”
这一回,李青韵没有马上回答。
贺婉琼也没有急着说什么,两个人静静相对坐着,竟似默默无语了半晌。
“师伯,”她说,“我?这回在澜州时?,曾见过那些老百姓受了灾劫后的模样,一座昔日里平静安乐的城池竟狼狈至斯……我?才忽然间明白了,江月哥哥和?他的父亲还有那些部下是在为什么而坚守。从前我?只?想相?他安安乐乐地隐居在储玉山没人打?扰,可是现在,我?也想陪着他去做这些他心中有意义的事?。江伯伯说,人走到最后是因为一样的信念,我?觉得,我?好?像是明白的。”
贺婉琼听她称呼江不弃为江伯伯已是诧异,待听完她说完这一番话后更是陷入了良久的深思。
“师伯?”李青韵有些忐忑地轻声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