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洛音垂眸望着手中的香囊,不由得有些懊恼,居然连续两次没拿好香囊,第一次就算了,但是沈韶已经提醒过一次了,她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也怪不得沈韶误会她要将香囊送给王朗。
仔细想想,反正也送不出去了,她拿了一把剪刀,准备将香囊剪坏。
李清月连忙阻止她,心疼道:“多好看啊,你若是不喜欢,留着给我好了。”
知道李清月的女红不好,徐洛音无奈道:“绣两片竹叶有什么难的,你若是想学,我教你。”
她思虑再三,还是将香囊收了起来。
她与沈韶交集不多,这个香囊他见过也摸过,就当是留个念想吧。
等以后老了,她拿着瘪瘪的、旧旧的香囊望着窗外细雨回忆年少:哦,原来我曾喜欢过这样一个人。
其实,这个香囊里塞得满满的,承载着她碧玉年华的所有幻想。
韶华不再,沈韶永在。
教了她一会儿,李清月没耐心了,又出去东奔西跑,徐洛音便躺在床榻上闭目养神。
没过一会儿,李清月又风风火火地回来了,激动道:“阿音,你猜我方才见到了谁?”
“沈韶?”
“你脑子里怎么只有沈韶,”李清月白她一眼,“我见到你前未婚夫了,叫什么来着?”
徐洛音坐起身,淡淡道:“崔同煊。”
“对对对,崔同煊,”她气愤道,“原本我是不认识的,没想到等我走过一段路,身边的侍女忽然告诉我,他就是崔同煊。他不是去和外室双宿双飞了吗,怎么还敢回来?呸,不要脸!”
李清月颇为愤慨,骂了他祖宗十八代还不解气,喝了两杯茶才将火消下去。
徐洛音叹道:“这世道对男子总是宽容的,养个外室而已,在长安的勋贵子弟中根本不算什么大事。”
只是此事被爹爹和二哥放大了,崔同煊又追着那外室不放,这才引来了旁人的嘲笑。
这才过了多久就风平浪静了,除了当事人,根本没人会在意,只当是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
说到底,她的爹娘一生一世一双人才是另类。
她自然也想求个一生一世一双人,可这世间的男子能做到的,少之又少。
李清月也叹了口气,托腮道:“秋狩还有两三日呢,万一碰到他,你怎么办?”
沉默几息,徐洛音终于说道:“清月,其实我根本不知道他长什么样。”
当初酒楼匆匆一瞥,离得远,根本没看清他的长相。
所以就算遇见了,她也认不出来,做陌生人挺好的,井水不犯河水。
没想到秋狩最后一日,她正和李清月散步时,与崔同煊狭路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