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韶极轻微地叹了口气,她怎么不继续说下去了呢?
“我想多了解你一点。”他解释,“还有,若是你想你爹娘了,你可以告诉我,我会陪着你,想念他们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徐洛音张了张口,终于坦诚道:“我以为……你会觉得厌烦。”
沈韶思考了一会儿,沉声道:“阿音,是我让你觉得没有安全感了吗,所以你才将思念埋在心底。”
他得出结论:“归根结底,是我对你不够好。”
徐洛音轻缓地眨了下眼,其实沈韶对她已经够好了,是她自己想得太多的缘故,没有对他敞开心扉。
见她没说话,沈韶低声问:“阿音,睡着了?”
徐洛音抿了抿唇,不知该怎么回答,索性闭上眼睛,假装睡着了。
枕边人的呼吸时轻时重,沈韶见她不想多说,便没有拆穿她,两人渐渐进入梦乡。
翌日清晨,徐洛音前去静兰院,没想到一向准时在八仙桌前等她的文氏却罕见地起晚了,她便坐下安静地等着。
晋王娶妻,皇上比晋王还要着急,昨日当众宣读完赐婚圣旨,待文若晴回到家,聘礼便摆在了文家正院,只等来年正月十八成亲了。
这原本是李绯月成亲的好日子,惠妃去御前哭诉一番,说舍不得刚及笄的女儿,皇帝也被打动,于是这个日子便给了晋王,李绯月的成亲事宜挪到了三月初。
昨日文氏在文家待了许久,昨日回来得极晚,今日起得晚些也是情理之中。
望着面前的饭菜,徐洛音微微蹙眉,昨日只顾着伤心难过,她竟忘了问沈韶到底支持太子还是晋王,一会儿婆婆若是问起,她该怎么回答?
不多时,文氏姗姗来迟。
徐洛音站起身,一眼便看见她眼下的两团乌青,眸中还有血丝,像是苍老了十岁。
“母亲,”徐洛音垂眸行礼,“您昨晚是不是没睡好?”
文氏叹了口气,低声道:“若晴闹来闹去就算了,迟早要嫁入晋王府,我愁的是我们文家……唉。”
文家在朝堂上一向保持中立,这下被逼着站队,文家人定是极为难受的,更难做的是文氏,一面是必须支持晋王的娘家,一面是与太子交好的婆家,夹在中间,两面为难。
徐洛音走到文氏身后,帮她捏肩。
“阿音嘴笨不会说话,能做的也只有帮母亲舒缓一番疼痛了,”徐洛音轻声细语道,“母亲别着急,先用膳吧。”
“若晴若是有你三分孝顺便好了,”文氏苦笑着拍拍她的手,“好了,坐下来和我一起吃吧。”
吃到一半,文氏果然询问了一番沈韶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