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洛音惊愕地望着她,脑海中闪过什么,她喃喃道:“难道你要去壑州?”
“没错,”谢闲韵正了神色,“我要去壑州见阿川。”
脑子里乱乱的,徐洛音站起身冷静片刻,艰难地问:“闲韵姐姐,你真的想好了吗?”
她微微一笑:“你还不了解我的性子吗?我认准的事,自然是要去做的。”
徐洛音沉默下来,谢闲韵说话做事向来说一不二,她这样说,肯定早就决定了。
“如今天冷了,壑州又路途遥远,”她试着劝阻,“等春天的时候……”
“我明日便走,”谢闲韵也站起身,“今日约你见面,是为了告别,也是为了让你的家人知道你的近况。”
她看向徐洛音,笃定道:“阿音,你不必再劝我了。”
徐洛音眉眼怔忪,静默良久,终于点了下头,艰涩道:“我会为你准备车马与护卫,备好干粮与银钱,你不要拒绝。”
她甚至不能任性地说一句“我也去”,她在与沈韶谈情说爱,她在弃徐家于不顾。
徐洛音忍不住去想,她真的配做徐家的女儿吗?
看出她在想什么,谢闲韵轻声道:“阿音,你不必为此自责,你有你的责任,我同样有我的私心。”
徐洛音转过脸看她。
谢闲韵坦然道:“我去壑州,不止是为了阿川,更是为了我自己。外室始终是见不得人的,我从爱上他的那一日起便一直盼着做他的正妻。这是一个机会,我在把握机会。”
谢闲韵揉揉她的脸,宽慰道:“阿音,你也是一样的,你留在这里,便是为了找出构陷徐家的小人、与沈韶在一起,我们都在努力做正确的事情。”
“可是两个月了,我一无所获,”徐洛音喃喃道,“难道我要用十年或是二十年才能为靖南侯府平反吗?”
离开宅院的时候,她一直在思索这个问题。
她能为徐家做什么?
答案是什么都做不了。
一无人脉、二无势力、三无钱财,她什么都没有,她拥有的,只是一颗想平反的心。
可是就算她将整颗心捧到皇帝面前,皇帝也不会多看一眼。
徐洛音心如死灰,行尸走肉般地推开门,一眼便看见沈韶。
他站在门外,目光温和地望着她,像一束光,驱散了浓重的雾霭,同样也照亮了她心间的阴霾,让她无所适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