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好不容易闲下来时,门外已有人在喊新郎官了。
文若涓早已盖着红盖头坐在床榻上等着了,闻言不由得有些紧张,双手绞在一起,攥的紧紧的。
见众人都在好奇地看窗外,徐洛音便走过去握住她的手,轻声安抚:“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若涓别怕。”
文若涓嗫嚅着出声:“是表嫂吗?”
“是我,”听出她声音中的颤音,徐洛音柔声道,“你将心放回肚子里,万事有我们在呢,你只要高高兴兴出嫁便好。”
她话音刚落,文若涓便迫不及待地出声:“表嫂,我想和你说一件……”
“阿音,怎么和若涓聊起来了?”文氏打断她们的谈话,从一旁走过来,略显焦急道,“快检查一下有没有不妥帖的地方,一会儿便要出门了。”
徐洛音点点头,边检查边道:“若涓,有什么话等回门的时候再说吧,现在什么事都没有你成亲重要。”
文若涓浅浅颔首,没再出声。
很快,新郎官开了门,将文若涓背上花轿,一路吹吹打打送往张家。
文氏慨叹道:“若涓也有了个好归宿,真好,现在只等若晴出嫁了……”
说起文若晴,徐洛音今日并没有看见她,便问:“母亲,若晴去哪儿了?”
“在学宫规呢,”文氏叹了口气,一脸愁容,“离出嫁之日越来越近了,还有过几日的除夕宫宴,她也得出席,没时间耽搁了。”
文若晴作为准晋王妃,宫宴上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稍有差错便会成为被人取笑的把柄。
徐洛音微微点头,不知该说什么好。
傍晚回到沈府,徐洛音便与沈韶说起了这件事,他却不太关心,而是仔仔细细地打量她,见她完好无损才终于放下心。
两人往韶光院走去,中途路过沈谦的院子,沈韶见屋里没亮灯,便问守在门外的侍卫道:“二公子去哪儿了?”
“回大公子,二公子在补觉。”
沈韶皱眉问:“他昨日去哪儿了?”
若是一回长安便去了烟花巷柳之地……
“二公子没有外出,昨晚房中亮了一宿的灯,”侍卫也颇为奇怪,又一言难尽道,“深夜还时不时传出二公子的笑声,属下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其实他觉得是二公子被鬼附身了,但是怕大公子骂他,他只能囫囵说了。
沈韶点点头,既然是沈谦的私事,便没有再管,带着徐洛音离开了。
徐洛音却有些好奇:“小叔为什么要笑啊?”
沈韶看她一眼,从容道:“从进府到现在,你提到若涓若晴三十二次、沈谦一次,而我,零次。”
他怅惘地问:“阿音,你为何不问一句我的伤口是否疼痛难忍?”
徐洛音顿时有些愧疚,磕磕绊绊地问:“那、那你的伤口是否疼痛难忍?”
“很疼,疼得要死了,”他认真道,“需要阿音的亲亲才能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