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洛音有些惊愕地望着她,牵自己的夫君的手还犯法了不成?
沈韶已经不耐烦了,但是还维持着良好的修养,淡淡道:“阿音,咱们回去吧。”
李绯月眼睁睁地看着他将交握的手改成十指相扣,神色顿时变得狰狞起来,她低吼道:“站住!”
徐洛音有些无奈,今日李绯月这是在发什么疯?好好的嫁给章泽不好吗?非得来招惹他们。
沈韶将徐洛音护在身后,淡声问:“四公主还有什么事?”
“你们私自离开宴席,是对父皇的大不敬,”李绯月稳了稳心神,威胁道,“只要我将此事告诉父皇,你们便要挨板子。”
沈韶沉默了一会儿,气笑了,他是何等身份,怎么可能会因为此事挨板子?
他懒得再虚以为蛇,直言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她终于道:“我、我只是想和你单独说几句话。”
沈韶微微扬眉,应了声好,他看向徐洛音,温声道:“阿音,去殿中等我。”
徐洛音颔首,乖乖离开。
李绯月有些惊讶,早知道这么容易,她为何要听文若晴的话威胁沈韶,以至于给他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
她心中暗恨,脸上却不显,痴痴地望着他。
她还记得初见沈韶时,他站在银杏树下回首朝她望去,眸中笑意深深,如画中谪仙,让她顷刻间便失了言语。
后来她派人打探他的底细,越深入了解便越着迷,她不可自拔地喜欢上了他。
再看只会讨好她的章泽,便觉得索然无味,相貌不如沈韶,科举不如沈韶,官职不如沈韶,连性子不如沈韶,他连沈韶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于是她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她要悔婚,她要让沈韶做驸马。
可是不等她取消与章泽的婚约,沈韶便娶了一个罪臣之女为妻,她派人打探过,他们交集不多,并不熟悉,只是因为心生怜悯便可以娶徐洛音,她这个金枝玉叶又有何不可?
后来他们日益情深、琴瑟和鸣,她却什么都做什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她不禁去想,如果是她嫁给了沈韶,肯定也会如他们一样恩爱,这样的阴差阳错,让她如何甘心?
她脸上的神色变幻莫测,沈韶见她久久不言,也不催促,只静静地望向某个角落,神色平缓无波,直到听到她开口,听她羞涩地表白心迹,脸上也没有多余的神情。
他没有出言嘲讽,更没有阻止她,正是这种似是而非的态度鼓励了李绯月,她放柔声音,继续道:“……若是你愿意,便与徐氏和离,做我的驸马,好不好?”
她甚至可以不追究徐洛音比她先拥有沈韶的爱,只要他的余生是她的,她便心满意足。
她满怀希冀地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