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公公,在下慕公公才华,今日相见恨晚,先敬公公一杯。”
容语指腹微微摩挲,沉默片刻,抬手去触另一杯酒,一只手伸了过来,将容语的酒杯夺去,仰头一饮而尽,再将酒杯置于端盘,发出一声脆响,
“小王爷有什么事冲我来,不必为难他一个内监。”许鹤仪冷冷一笑,
朱赟见状不怒反笑,朝朱靖安与朱佑安比了比手,“哟,许铁头,今日两位殿下坐镇,你也这般混账?”
许鹤仪懒懒地拱了拱手,朝二皇子与五皇子赔罪道,“臣并非搅两位殿下兴致,只是小王爷睚眦必报,揪着一名内侍不放,有损皇家威严,两位殿下慈悲为怀,还请开解一二。”
朱赟气得吐血,起身扬扇指着他喝道,
“许鹤仪,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一伪君子,欺负了人家姑娘,至今不肯负责,你枉为男人!”
许鹤仪俊脸胀得通红,“你胡说!”
“我怎么胡说了?”见容语满脸疑惑,小王爷这才语气放缓,“容公公,本王替你释疑,你面前这位许铁头,是个伪君子,一回下雨,他走路没长眼,不小心撞倒了人家姑娘,那姑娘跌在水摊里湿了身子,他不仅见死不救,至今躲瘟神一样躲着人家。”
许鹤仪听了这颠倒黑白的话,低喝道,“是她存心为之,我岂能受她胁迫!”
容语听明白这桩公案,生了几分笑意,凑近许鹤仪问,“哪家的姑娘?”
许鹤仪满脸憋闷,闭了闭眼。
小王爷抢话道,“就是林国公府的林疏姑娘,人家那身份哪,做王妃都使得,嫁你是便宜你了。”
许鹤仪牙呲目裂,“有本事你娶!”
小王爷两手一摊,“谁叫人家林姑娘看上的是你呢。”
许鹤仪俊脸憋得红一阵白一阵。
惹得席间诸人忍俊不禁。
二皇子朱靖安摆出尊者的架势,满面雍容,“明玉啊,你年纪不小,是该成亲了,全京城皆知你与林表妹的渊源,旁人怕是也不敢再嫁你。”
许鹤仪把脸往旁边一撇。
坐在朱靖安右侧的朱佑安缓缓一笑,狭长的丹凤眼漫不经心往谢堰看去,
“说到年纪,清晏也老大不小了,为何至今未成亲?”
谢堰正要饮酒,闻言顿了下,淬了星般的眸子罕见露出几分怔色,他身上总有一股遗世独立的气质,哪怕在这人海喧嚣的琼林宴,依然保持他特有的那份清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