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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内燃了几盏烛灯,紫檀香炉内焚着木兰香,颜清辞坐在桌旁,右手拿着针线飞舞着,额头上已出了一层薄汗。

    侍女醉禾过来添茶,看着布料上绣的图案,不由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小姐,你这绣的是什么呀?”

    颜清辞放下针线,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鸳鸯戏水呀,怎么,我绣的不像吗?”

    醉禾忍不住笑出了声,打趣道:“我看倒像是肥鸭子游泳!”

    颜清辞盯着那图案瞧了瞧,便知道无法反驳醉禾,因为她说的是真的,不由得叹了口气,她一向做不来这些女红活计。

    “小姐别心急,这离四月初三的选秀还有好些日子呢,小姐这么聪明,肯定能学好的。”

    一提到选秀,颜清辞心中更加烦闷了,本来在南州城无忧无虑的,谁知突然就来了一封皇上的亲笔密函,说让她去参加选秀,实在是莫名其妙便来了上京,还要学这些劳什子的宫廷礼仪,苦闷的很。

    颜清辞看着外面铅灰色的天,突然心下一动,便对醉禾道:“我们来上京也有好几日了,一直待在府中可闷死了,不如就趁今日出去好好玩一番。”

    醉禾面露难色:“小姐此次来上京入宫选秀,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呢,侯爷在南州城万般嘱咐说不许你随意出府呢,我们还是小心为上,不要出去了。”

    颜清辞却已经起身,边穿着披风边道:“哪有那么夸张啊,难道四月初三之前的这几个月我便都不出门了?”

    醉禾不言,她自四岁起便跟着颜清辞,最是知道自家小姐不是个能久在深闺的性子,要让她几个月不出门,那真是要憋闷坏了。

    看醉禾似乎被自己说动,颜清辞又道:“而且我们初来上京,爹爹这几日都在忙着府里的事物,没空管我们,我们就从后门偷偷溜出去,天黑之前回来,他肯定发现不了。”

    说着,颜清辞已经推开门往外走了,一股冷风立刻袭进来,醉禾连忙披上披风,追了上去。

    风已小了很多,只是天色越发阴沉,有雪花不时飘下,两人一路走走逛逛,东看看西看看,也不知道穿过了多少巷子,竟走到了一处破败荒芜的地方,四周没有房屋,都是半人高的杂草。

    雪越来越大,此时已是撒盐般狂舞着,地上不久便积了厚厚一层银白色。

    醉禾不由打了个寒颤,扯了扯颜清辞:“小姐,这是哪啊,我们不会迷路了吧。”

    话音刚落,便听不远处的杂草中一阵响动,接着便有一个壮汉从草丛里跳了出来,右手拿着一把砍刀,刀身在阴沉的天空下泛着寒光。

    醉禾被吓的惊呼了一声,双腿发抖,还是下意识将颜清辞拦在了身后。

    那人从怀中掏出了一张画像,看看画像,又看了看颜清辞,嘴角浮起一抹邪笑:“颜小姐,对不住了。”

    说着,就向二人扑了过来。

    颜清辞立时将醉禾向一边推了出去,自己向另一边闪去,虽令那人扑了空,却一脚踩在一块石头上,一下坐倒在地上。

    那人举起砍刀便向颜清辞逼了过来,她已经没有时间站起来,只能双手撑地忙向后退去,却又如何能快得过那壮汉,不过眨眼的功夫,他便举着刀贴在颜清辞面前了。

    那壮汉举起泛着冷厉白光的刀,唰地落下,颜清辞双眼紧闭,心一横,已然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