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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寒神色敛了敛,想到了颜清辞,又想到了那场焚天大火,良久,薄唇轻启道:“我知道了。”

    一夜狂风大雨,至天亮时才稍稍有所缓和,却还是淅淅沥沥下个不停,天色沉重,沈寒回到府内,一进门,便见颜清辞神情焦急撑着伞立在院门处,见了他,立刻涌现出一抹喜色,小跑了过来。

    “你去哪啦,一晚上都没回来,可急死我了。”少女嗔怪着,伞却举到了他的头顶。

    沈寒没说话,也没理她,径直便往自己房中走去。

    颜清辞小跑在他身后为他撑着伞,心想他怎么又变成刚来时那般冰块脸了,这两月相处下来本以为他变得开朗些了,不知道昨天晚上经历了什么让他又回到了那样。

    沈寒进屋,转身关上了门,颜清辞提着伞愣在门外,肩头都淋湿了。

    “不能让他一个人憋闷着”颜清辞心里这般想着,便敲了门:“沈寒,你遇到什么事情啦,可以同我说呀,我帮你一起想办法。”

    屋内的沈寒坐在桌边,水从湿漉漉的发梢和衣袂滴落到地板上,伴着颜清辞在门外焦急的喊声,让他心乱如麻。

    第17章 、他乱了

    颜清辞收了伞斜倚在门边,一时无话,只听得阶前淅沥雨声,如珠落玉盘,奏鸣在天地间。

    颜清辞虽然平常大大咧咧,却是个心思细腻的人,之前听府上的管家说沈寒自小父母双亡,便觉得他这般冷酷的性格该是与他的家庭有关。

    良久,颜清辞试探性地缓缓开口:“你是不是……想你的爹娘了。”

    沈寒眸色沉了沉,没应声。

    颜清辞贴在门边继续道:“我知道你的心情,我娘在我出生的时候便去世了,我甚至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从我很小的时候身边的人都说我是个不详之人,是我克死了我娘,还说我爹也是因为有我这个倒霉女儿的拖累才一直续不了弦。”

    门外的人顿了顿,声音中似有些哽咽,却清了清嗓子压了下去,继续柔声道:“所以我自小便是一副欢欢喜喜没心没肺的样子,其实不是不思念母亲,不是不悲戚,而是不敢,我多怕我只要稍微在爹爹或者外人面前流出一点眼泪,他们便会厌弃我,觉得我是个只会哭哭啼啼的可怜虫,所以不管多难过多伤心,我都是那般相安无事的样子,我希望大家眼中的颜清辞是一个无忧无虑能带给他们快乐的人,我想若是母亲在天有灵,也会欣慰的。”

    颜清辞的话落在沈寒耳中,却砸在他的心上,一直以为像她那样爱笑美好的人该是生不出什么烦恼丝的,原来不是没有,而是被她隐藏的太好了,她并没有看起来那么坚强明媚,相反地,她有一颗琉璃般易碎的心,却在外面罩了一个铁铸的外壳,多少次夜不能寐时她也会念着母亲偷偷流眼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