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清绾一直懵着,并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也不知道带她走有什么企图,不过这些对她来说都不重要,她本就是这世间最卑微的一粒浮尘,飘去了哪又有什么要紧。
颜清辞拍了拍沈寒,一脸的不可思议对他道:“你什么时候这么有钱啦?我爹可给不出这样高的月钱。”
沈寒笑了笑,他确实很有钱,去玉魂楼请他杀人的都是非富即贵,出手阔绰的很,几万两黄金白银买一条人命,他们也不亏。
沈寒眸光闪了闪,在颜清辞耳边低声道:“我确有些小钱,阿辞放心,嫁给我必不会委屈你,日后你就开开心心做个小富婆。”
颜清辞看了一眼身旁的颜清绾,脸色红了红,伸手拍了一下沈寒,让他别说这些不正经的。
颜清绾一直低垂着头跟在颜清辞身后半步的位置,对她和沈寒的打情骂俏也没什么反应,不只这些,颜清辞瞧着她,竟觉得她对这人世间都没什么兴趣,一身素白好似淡出人世之外。
颜清辞轻轻扯过她的手,思忖着如何开口。
还是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想着便开口道:“我叫颜清辞,原是南州城定南侯府的小姐,不过现在不是了,我爹……不对,我们的爹,前不久卸了官职,他已不再是侯爷了,我们以后就靠着手里商铺还有田地的租款和进贡生活。”
说完,指了指沈寒:“他是沈寒,是我们府中的护卫……”
“也是你的姐夫,马上就是了。”沈寒立即在颜清辞的话音后接道。
颜清辞撇了撇嘴,朝他翻了个白眼。
“你叫颜清绾,是我的同胞妹妹……”
颜清辞叹了口气,将当年的事情悉数讲给颜清绾,语气重满是扼腕心疼。
颜清绾听了却不动声色,还是那副淡漠的表情,仿佛在听的不是自己的事。
在清明观这十六年,因着她没名没姓的,又偏生成了那个样子,谁都嫌恶她,谁都不将她放在眼里,什么脏活累活都丢给她,若是做的不好,轻则一顿责骂,重则拳打脚踢。
所以无论是映池还是颜清绾,对她都没什么所谓,她自觉只是苟活于世,不过雨中浮萍而已,颜清绾这十六年唯一刻在骨子里的便是要听话,别人要她做什么便做什么,她实在是被欺负怕了。
颜清辞瞧着颜清绾一直怯生生地,心底泛起酸楚,这十六年来养成的怯懦自卑的性格怕是一生也无法弥补。
一路无话,三人又按着来路回返,林里拦路的藤蔓已被砍了大半,现下又散了瘴气,走起来比来时容易了许多,傍晚时分便走了出去。
颜清辞远远便瞧见了被他们弃在那里的马车,不由得有点惊讶:“那马竟还在那里没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