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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清辞接过钱匣,瞧着父亲鬓边的白丝,声音有些哽咽:“对不起,爹,是女儿不孝,不能在您身边尽孝,还要让您为我操劳……”

    颜应麒微微笑着抚了抚颜清辞的头:“傻孩子,自古情关最难过,你能好好的,爹便安心了。”

    颜清辞目送着颜应麒和颜清绾上了马车,然后渐渐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也转身坐进了另一驾马车,掉头向定南侯府而去。

    马车停在侯府正门,颜清辞下车,深吸了一口气,决然推开了侯府那道厚重的墨色大门,一步一步走了进去。

    入了后院,辗转来到沈寒的房间。

    屋内的陈设没有一丝变化,依旧整洁且单调,颜清辞翻了翻,就发现他什么东西都没有带走,就连衣物都整整齐齐挂在那里,这副景象总会给人一种错觉,好像他只是出去了一下,不多时就会回来。

    清风卷起桌案上的宣纸,发出丝丝声响,颜清辞走过去将那宣纸拿在手里,上面安安静静描绘着的是各式院落图样,一笔一墨,雕梁画栋,栩栩如生,仿佛就那般绘出了他们往后数十余年的生活。

    一串泪珠滴下,晕染开一片墨色。

    他既已经将日后都打算好了,又为何要不辞而别?

    待他们一同回了南州城,将家人都安置好后,便北上惊雪城,安宅成亲,同看落雪飘花洋洋洒洒,烹茶煮酒享尽一生……

    这本该按部就班的计划,他为何突然退出了?甚至未留一言,突然就消失在了自己的生命中,走的那般决绝。

    “小姐……他还会回来吗……”醉禾在一旁小声问道。

    “我不知道……”

    她只知道,他们之间不该这样结束。

    颜清辞在禧来客栈的二楼订了个视角极佳的房间,推开窗便能看到定南侯府气派恢宏的门脸,她就在这等着他,等到他回来的那天。

    于是她就一直坐在窗边望着,一天,两天,三天……

    转眼间便过了整整十日,那扇大门还是紧紧闭着,从未有人进出。

    颜清辞的心就在这十天十夜里一点点坠落了下去,沈寒不会回来了,她终于意识到。

    醉禾端了吃食进来,瞧着颜清辞这十日一直端坐在窗边远望,甚至都未宽衣上床,困了累了便趴在桌上小憩,她和初一要替她,她却不肯,非要自己盯着,这十天下来,倒是消瘦了许多。

    “小姐……吃饭了……”

    颜清辞摆了摆手,没有过去。

    醉禾心中不忍,颜清辞这几日也不吃些什么,送来的饭菜大多是原封不动再送出去,再这样下去,她会熬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