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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淡淡笑了笑:“我既已自玉魂楼离开, 世间便再无九刈了。”

    沉吟片刻, 他继续道:“穆云则, 我本名便是穆云则, 没有沈寒, 亦没有九刈, 我只是穆云则。”

    “穆云则……”她细细品味着这三个字,末了莞尔一笑:“倒真像个儒家书生之名, 想来令尊该是位饱读诗书、学富五车的文人。”

    “那君舅现居何处?待此战结束,我定要前去拜见才好。”

    “他不在了。”

    低低吐出这一句, 他便没了下文, 任思绪兀自拉扯回那方深渊, 或许忆起过往于他而言并不是那么好的事情, 记起了就意味着要继续承受着, 执念重新唤起,梦魇也会卷土重来。

    气氛霎时低沉下来,颜清辞自没想到竟提起了他的伤心事,顿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轻轻拍着他以示安慰。

    良久,他才又重新开口:“阿辞,我同你讲讲我的事吧。”

    她颔首,仔细听着,他就将那年暮春时节穆府惨绝人寰的灭门之事都说与了她,那场连烧了一夜的通天大火,彻底扼死了彼时那个尚不经世事幼稚天真的小孩子,后来活下来的他就成了冷血弑杀的玉魂楼第一杀手。

    颜清辞听毕,便已满面泪痕,她又怎会想过他活这十数年如此的不易,心中一阵酸痛,她握住他的手:“没事了,你不会再是一个人了,以后都有我陪着你,你要查明仇家,我便同你一起,日后这许多的恩怨杀戮都与我们再无相关,待战事休止,待寻得仇人,我们便去往惊雪城,过逍遥神仙的日子。你说的对,沈寒与九刈都不是你,你只是穆云则,是穆家遗孤,是我颜清辞的夫君。”

    他手上一用力将她扯入怀中,贴附在她耳边:“阿辞,谢谢你。”

    她俏皮着笑了笑:“你我夫妻,言何谢字。”

    他亦勾唇一笑,瞧了眼窗外墨黑的天,压低声线在她耳侧道:“天色已晚,那不如,夫人与我早些安寝?”

    颜清辞脸色霎时羞红,不敢抬眼瞧他,却突觉脚下一空,就被他兀自横抱起,一步步走至床塌边。

    红烛熄止,清冷月光洒泼入内,满室皆蒙披上一层朦胧流岚,星云流转间透出温婉深邃。

    他长指一勾,塌边帷幔松散飘落,朦胧月色透入更显神秘,依稀勾勒出两人的侧脸,他俯身瞧她,眉眼间携着万世情动。

    素手在腰间滑动,一点一点松解了那条玉缀衿带,外袍霎时脱身从帷幔下堪堪滑落,少顷,复一正红外袍落下,覆在方才垂落于地的裙帔之上。

    炽热灼烈的吻自上而下,点燃着她的每寸肌肤,从唇瓣处的温婉轻柔至玉颈处的纵情深入,一下一下激起心涧万丈波澜。

    手自腰间抚向上,至肩处轻轻一扯,薄丝般的裙裳沿着细滑的肌肤丝丝滑下,将少女如玉旖旎的身姿尽数展露。

    吻越发狂热,他亦兀自扯下了内衫,只待下一步动作时,却突有一物件掉落于塌上。

    两人戛然而止,颜清辞拾起那东西于朦胧月光中仔细瞧了瞧,就认出是那只她曾于他生辰时亲自绣好赠与他的香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