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听答虽然心有疑虑,到底舒了一口气
雁娘离他丈许,垂首抱着双肩:“郎君休理她,专心为我摘花,簪我鬓边,可好?”
书生为难,道:“雁娘,既不是荒寺,自有主持,不经允许折了花枝未免失礼。”
雁娘更伤心了:“不过取万千牡丹其中一枝,阿郎为何推三阻四,只是不肯?”
书生追上一步,雁娘却不理他,不管他如何发急,仍是背对着他。
“雁娘,不是我不肯,等我寻了主持问他讨要一枝来可好?”
雁娘摇了摇头,自顾自道:“阿郎可是要负我?”
书生大吃一惊,张口结舌道:“不过一枝花,雁……娘,何……何出此言?这……是从何说起?”
雁娘又退一步,如同失伴之雁,她道:“郎君总有推脱借口,只是不肯应我,裴郎可是要做负心人?”她说罢夺路而去,身影转瞬便消失在了高矮深浅的花丛中。
“雁娘!”书生目瞪口呆,稍怔便追了上去。
群芳吐蕊,枝叶蔓蔓,几步一个死路,别说不见人,连路都寻不到一条,目之所及尽是漫天的牡丹,一朵一朵开得放肆,恣意夺人。
书生绕来绕去又绕回了原处,汗湿青衣,那个提灯女子也不见了影踪,不由心生惶恐,拿衣袖轻拭了额汗,步入殿中,冲天王殿中诸佛一一告罪,又见殿中少了韦驮,半倒的香案摆在空空的底座前。
他跌跌撞撞离了天王殿,yu去大雄宝殿看个究竟,然而眼前牡丹花开犹艳,肆无忌惮地占据了殿前空地,微风轻过,花叶摇曳,宝殿掩在花丛之后,掂脚透过层层枝叶才隐见一角飞檐,搔首踟蹰片刻,咬牙分开花枝辟路要去殿中。
这一走更是不知己身何处,这些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