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刹小心打开纸包,看看里面的一点泥粉,头也不抬,道:“你既是仵作只管验尸,这个自有医官去辨。”
“非是奴家自夸,副帅怎知那些医官不会输于奴家?他们知晓的,奴家知晓,他们不知的,奴家也知。”
雷刹没好气:“至少他们不会妖里妖气,没个正经。”
风寄娘失笑,收回纸包,仿若无骨的腰肢一弯,慢慢一福,道:“奴家知错,但凭副帅吩咐。”
她的声音又软又绵,羽毛般飘在风里,送至耳中,再化作一滴温水,钻进骨血深处。雷刹握着刀的手一紧,恨不得抽刀将她砍成两半,深吸口气,打头出了停尸小院。
他走后片刻,一只狸猫跃上院墙,睁着碧色的眼睛与风寄娘对视半晌,歪着头“喵”了一声,随后抬起猫脸嗅了嗅,跳下墙,冒雨追着雷刹离去的方向跑了过去。
风寄娘微叹一口气,穿针引线缝好秋红被剖开的腹部,灭掉窗台的无味香。
第10章 九命猫(九)
雷刹见雨总是不停,与阿弃回到司中住处,草草用过哺食,杂役又送了酒来,道:“副帅家中老管事请人托话:副帅若是得空,回家一趟,好似有亲眷有事相托。”
阿弃将酒碗往食案上一扔,怒道:“有了事便上门烦扰阿兄,没了事恨不得离阿兄千丈远,阿兄,何必理会他们。”
小吏噤声,陪笑告退贴着墙角边溜了。
雷刹抬掌一击食案,倒扣在案上的酒碗重翻转过来,倒满酒推到阿弃前面,笑道:“姨母于我有抚养之恩,不好随意翻脸,我随xing应付一二。”
阿弃气呼呼道:“他们全家,只阿兄的三表弟勉为可jiāo,也不过是个软耳根无甚主见之人。”
雷刹轻笑,苍白的脸上有些微的暖意,如经初春的暖阳,冰雪消融。听外面雨声渐稀,伸个懒腰,“今日早点歇息,明日去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