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主心疼,气道:“贱命天都不收,谁知几时会死。”
雷刹在饼铺买了个饼,套了几句话,铺主答道:“小的也记不清她几时在这乞食,她又有些糊涂,好心人将她送去悲田坊,没几日又摸回来,宿在坊墙一角,与那猫狗同食。”
雷刹见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与叶刑司去找疯fu问话。疯fu察觉有人靠近,以为是夺饼的,拿起竹杖胡乱左右拍打,嘴里骂骂咧咧也不知骂些什么。
雷刹不顾恶臭,矮身将饼递给她,疯fu惊醒接过,顺手塞进怀里藏了起来。
“大娘可知齐家宅院,昨日出了命案的那家。”
疯fu乱发覆面,她睁着老眼,费力看着雷刹,眼角抖了抖,咧嘴一笑,道:“那宅子住不得人,有鬼,有鬼!住了要死人……”
雷刹刚要再问,疯fu忽得扔掉竹杖,往地上一扒,嗵嗵地磕起头来,边磕边泣道:“罪过罪过,老天恕我,知罪了,我知罪了……”她磕得头上乌青,重爬起来对着坊墙跪好,垂着头念念有词,念后拜一拜,起身重又叽哩咕噜念着什么。
叶刑司仔细听了听,与雷刹道:“副帅,她念的是《往生咒》。”
饼铺娘子忍不住道:“差人,她不过一个疯fu,满嘴疯言疯语,哪又做得准?”
雷刹只好暂且作罢,想起齐家一家死状怪异,当街站了片刻,命叶刑司再问齐家凶宅之事,道:“我去趟归叶寺,单大哥那有了别样消息,让他在司中等我便是。”
叶刑司奇怪问道:“副帅不是说,遣个杂役去请风娘子?”
雷刹微有些心虚,轻咳一声别过脸,一本正经道:“我细思十一郎说得有理,归叶寺我路熟,快去快回,省得耽误。”
叶刑司是个老硬木疙瘩的脑袋,半点不肖其爹,丝毫未察觉雷刹异处,还只当他思虑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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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秋寂寥,风寄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