珹王求见。”
姜准讨人厌,姜凌却招人喜欢,兼之从小体弱,承平帝多有偏爱,忙叫宣。姜凌一进来,便看到姜准猪头上鲜红的五指印,稽首后,不肯起来,为姜准求情,道:“阿父,阿兄常有无心之过,阿父应当责罚,儿请愿代兄受过。”
姜准眉毛拧得快要打结,肥手一挥:“小九不要胡言,争先恐后的,又不是捡好的。”
承平帝深吸一口气,让姜凌起身,放缓声音,道:“阿父知你赤诚,你阿兄闯得祸,车载斗量,你哪担得过来?”
“对对对。”姜准连连点头,又道,“小九本就身体欠佳,打出好歹来,我白发人送黑发人……”
“你给我滚。”承平帝一声暴喝,得这么一子,真是生平大憾,午夜梦回都要追悔前世烧了什么香竟修得父子缘。
姜准这回倒是麻利地滚了,滚前还冲姜凌挤眉弄眼。
承平帝郁结在心,被姜准这个泼皮一闹,倒没先前这么发堵,对着眼前风采出众,俊秀夺目的九子,生出无限的遗憾来。诸子平庸,太子无德,九子德才兼备,奈何非福寿之相。
姜凌怕承平帝被姜准气到,也知他这几日多有烦忧,遂笑道:“阿父可有雅兴与儿手谈几局?”
承平帝道:“我们父子随意,不必恭坐。”让内侍备凭几软靠,又怕姜凌受凉,赐华裘护在他的腿部。叮嘱道,“手谈劳心,小九勿多思。”
姜凌笑道:“进败局,儿定爽快认输,不解颓势。”
承平帝点头,道:“这般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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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凌留宿宫中,遣了一个小内侍知会候在宫门前的雷刹,雷刹与九王护卫揖礼道别,边走边想着要再去徐知命那一趟,事涉皇室秘密,一个不慎,牵连整个不良司。刚走一箭多路,从宫门那一辆饰金的三架马车气势汹汹地呼啸而过,扬起一地尘土。
雷刹定睛一看,却是姜准的车驾。姜准被承平帝骂跑,又去看望了皇后,听了一耳朵的唠叨,这才怒冲冲地出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