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拎着一串钥匙,解下一柄,开了挂着的重锁,又仔细将钥匙收好。
“当年萧孺人被关偏院,院门可有上锁?”雷刹看着钥匙问道。
管事道:“自是上了锁,圣上有令,哪敢有半分的马虎。”
“不知偏院有几把钥匙,又在何人手中?”
“偏院统共两把钥匙,一把在老朽处,一把就挂在偏院锁上。”管事答道,“这偏院并不住人,几不上锁。”
他一府管事,自有他精乖处,不等雷刹再问,便知他要问什么,先开口道:“萧孺人关在院中时,用的不是这把锁,是圣上亲卫自带。”
风寄娘看院中景物,仿着农家院,院中篱笆鸡舍水井,两处菜畦,用竹篱围着,粗看是贫简,细看粗物细做,取其雅,去其陋,是个刻意所在:“这小院似不与府中各院相同。”
管事笑了笑,复又感伤:“这是大王偶去乡野有感,回府在院中辟出这座农院,告诫自己不忘农家清贫,大王还亲自栽种白菘呢!圣上知晓后,没少夸赞大王体恤民苦。”
雷刹看眼已经荒芜的菜畦,不禁抬了抬眉。
偏院虽不住人,正屋也设床榻屏风,可供休憩,地上铺着地衣,半边都是暗色污渍,尺高的烛台倒在地上,棉纸灯罩搁在一边案上,完全案发时旧样。
雷刹蹲下身摸了摸地衣,这些暗色污渍,其实是人血,月长日久,呈酱色脏污,连血腥味都已消散殆尽,只把地衣浸得发硬,手指一抠,抠出点点碎屑。萧孺人留下的血字透入地衣纹路,仔细看,仍是依稀可辨。
雷刹不知当年屋中究竟是什么景象,只看留下的痕迹,不见打斗挣扎,转身问道:“醇王发现萧孺人身死时,管事可在?”
王府管事长叹一气:“老朽也在,当年大王惦念孺人,一早就要去探望,老朽生怕圣上得知后震怒,跟在后面苦苦哀求,大王只是不理,唉!没想到,孺人竟在屋中自尽,大王悲愤jiāo加,极怒下去了东宫……”
“管事可记得屋中当时的模样?”
管事拿手背抹了下眼皮,环顾四周,回道:“副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