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难怪那时殿下衣衫不整,面色潮红。”
“五石散还有催情之用。”风寄娘补上一句。
方老国公闭了闭眼,喉中泛起一股腥甜,强行咽回肚中,只感头重脚轻,慢慢矮身倚着凭几,轻不可闻道:“举儿,你糊涂了啊。”
姜决扬起一边的长眉,嗤笑:“你们又怎知此间妙处。”他微抬着脸,回想一番旧事,道,“孤是无意间遇见萧孺人的。”
“太子妃无所事事,只知三天两头设宴招待女客,歌舞升平欢声笑语,热闹得如同数万只蝉虫在那鸣叫,令人烦不胜烦。”姜决嫌弃道。他那时还不像现在这般无所顾忌,借口礼佛避入善佛堂,一来能讨承平帝的欢心,二来佛堂净地,孤身在内也不引人注意。“佛音中,孤王似身着羽衣,脚生祥云,飘然升天,彩衣仙人起舞引路,空中楼阁玉阶金顶。佛堂一景一物,似活了过来,与凡俗所见两种模样,那墨水聚在砚中,化龙形游动,佛经一字一句都有知觉与孤相熟,便连一粒尘埃,都自成世界。”
姜决迷醉熏然,他的眼前似有一卷仙境徐徐展开,他兴致勃勃地描述这处的仙树,那处的琼楼。
“孤王身轻,不堪受衣。”炉中冷香将姜决又拉扯了回来,佛堂闷热,他服了五石散,更是如坠火炉,衣衫擦着肌肤,似生麻刺,便脱得只剩一件单衣,敞开衣襟,顺着河岸急走。不知怎的,就到水榭,面前神女凭栏,眼横千里秋波,邀他同赴巫山,许一段仙凡尘缘……
风寄娘出声:“殿下。”
雷刹看了眼姜决:“殿下先时可曾听闻萧孺人之名?”
“哈哈。”姜决大笑出声,笑不可抑,等笑够了才擦掉笑出的一点眼泪,摆摆手道,“是孤王之过,将萧氏比作神女,有辱仙神了。萧氏美名,孤王自有耳闻,醇王自得了美人,又是得意又是遮掩,逢宴饮便夸耀自己有绝世佳人,众兄弟起哄,他又左推右搪,将萧氏深藏宫院,可笑至极。”
“还有萧氏兄弟二人,更是跳梁小丑引人发笑,就同两只去了毛披了人皮的硕鼠,被老三带入席中,摇头摆尾结jiāo权贵,在孤面前更是大肆夸耀萧氏美貌,这二人以为萧氏艳绝天下,引得世间男子纷纷心折,赠金玉权势,小人野望可笑至极。”姜决想了想,又道,“这二人鼠目寸光,许是自己的龌龊心思,也许是有心人授意,可惜这二人现在尸骨化泥,倒不好追查。”
雷刹道:“殿下撞见萧孺人时,不见得以为是什么神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