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刹揖礼后, 问道:“圣上下旨重查醇王案,东宫旧宴有些细节想问问太子妃。”
太子妃眼睛里的那点迅速暗了下去,失望不已, 她还以为承平帝怒火将熄呢,恍惚地反问:“萧氏之事?”
“正是。”雷刹问道,“太子妃可还记得萧孺人出事时,宴中诸位是否有听到一声惨叫?”
提及萧氏太子妃李氏略有不自在,忆起往日的鲜花着锦,再对比今日行宫瑟瑟冷风,更添愤愤,想要发怒又怕失了身份,皮动肉不动地道:“原本这事是一桩丑闻,我并不愿重提,既然雷副帅奉旨查案,我自是有问必答。当初萧氏故意离座,诱太子犯错,故意出声引我们前去查看,好污损太子名声。其计不谓不du。”
雷刹握着掌心微凉的珠子,道:“太子不如只说昔日旧事。”
李氏将嘴角往下一撇,高高在上地看了眼雷刹,斥道:“雷副帅好生无礼。”转脸对姜冲道,“殿下任凭这等兵家子出言粗鄙,羞辱您的发妻。”
姜冲朝她一挤眼,怪声怪气道:“太子妃,副帅是为查醇王案来的,你这般漫不经心的,为着你这张粉白脂香的脸错了关键,说不得,孤就成了凶手。孤倒无所谓,孤手上不知沾染了多少血,手足的血是红的,他人的血也是红的,并无多少分别。只可惜,爱妻,你就要和孤在行宫幽禁至死。哈哈哈!”
“你。”李氏扭曲了脸,“殿下讥笑妾,殊不知殿下又好到哪儿去。”
方老国公颤地跪倒:“殿下,太子妃,正事要紧啊,正事要紧。”
李氏再鲁钝也知晓事关东宫一脉安危,收起沸腾的怒意,指甲掐着自己的掌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去看姜冲的脸,姜冲已经疯了,还试图拖着他们一起疯。
“事隔多年,细枝末节我已记不清了,只记得萧氏不胜酒力离座,也不知过了多久,醇王妃担心起来,正要遣人寻找,便听到一个女子凄厉的叫声。我当时心中正有些恼怒……”李氏轻蹙了下眉,向雷刹与风寄娘解释道,“醇王妃殷氏最爱惺惺作态,喜爱摆出贤淑大度的模样,众贵fu中似只有她宽容有度。醇王几将萧氏捧在手心里爱惜呵护,她倒无一丝嫉恨,反倒对萧氏多有照拂。我不喜她的作派,心里本就存了恼意,谁知宴中竟还有人生事,一时气愤,便亲去查看。”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