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作姿态掩去红唇,娇声道:“郎君这问难倒了奴家,是因是果,又有谁知晓呢?奴家只知,盛极而衰乃天之道,人力不可逆也。”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风娘子以为呢?”
风寄娘呵得笑起来,反问:“时也命也,副帅以为呢?”她收起戏谑之态,与雷刹只隔一拳之距,素手贴在他的胸前,“副帅视奴家为异数,然而,副帅却与我同,副帅又是什么人?”
雷刹静静地注视着她,他似是不以为然,心里却是惊涛骇浪,他是什么人?母死而生,奇诡无比。自小血亲视他为异端,避忌非常,他寡情少yu,目识yin阳。
不过,他大抵应还是人,皮囊之下是一腔热血。
奇香燃烬,烛火跳跃然了一下,豆大的一点渐渐拉长,屋中茫茫白纱一点点褪去,月光般的明亮转成温暖桔色的火光。
小笔吏从一侧木架后转了出来,絮叨抱怨道:“怎也找不到旧卷,副帅下个令,好好归整这些籍册,平素也不觉得,翻找时实在费时。”
“明日喊录事差役来好好整理一番。”雷刹回过神,合上手中的账册,道,“案卷已经寻得,对了,单什与叶十一可回了司中?”
小笔吏挠着头,有些吃惊:“竟已找着,还以为要翻个底朝天。”又答,“叶郎君还不曾归来,单大哥倒在,吃得烂醉睡个人事不醒。副帅有事jiāo待?”
雷刹道:“今日天晚,明日再说。”
小笔吏搓搓手,打个哈欠,擦了擦眼角带出的泪,道:“副帅可还有吩咐。”
雷刹看他困倦摆手道:“你下去歇息罢。”
小笔吏如蒙大赦,一忽就没了人影,风寄娘赞道:“不良司果然藏龙卧虎,一个貌不惊人的小笔吏竟也有这般身手。”
雷刹道:“阿戊肩不扛手不能提,只这轻身功夫了得。”
“只做区区笔吏岂不屈才?”
“风娘子倒生爱才之心。”雷刹冷眼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