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似到yin司之所,环顾一圈无一丝生气。
单什走得不耐烦,怒问:“何时才到,枯草叶子打得脸疼。”
他正抱怨,一阵寒风吹过,什么白乎乎的一片被风吹到脸上,用手一扒,原来是一片纸钱,再定睛,原来已经出了草丛,前面正是乱葬坟,只见老坟挨着新坟,破草席挤着薄木棺,鲜尸盖着白骨,老树上站着虎视眈眈的老鸦,老树下掏着鼠洞狸窝,赖皮的野狗为夺一段人骨,撕咬作一团,见有人也不避走,反倒以为是夺食的,喉中发出恐喝声。
一个粗夫掩鼻道:“这地界除却犯事的,便是无主的孤魂,还有些穷苦无地着落的百姓。”他指指坟堆道,“虽家贫,倒也有口薄棺、一卷草席,也入了土安了家,四时八节的坟前也有人家烧着纸钱供碗凉浆。这些犯事的,只能曝尸荒野,大都喂了畜牲,有运道的,得些好心人烧得祭品。”他摇头叹息,“也是可怜。”
雷刹等人看一地散落的尸骨,老旧新残混作一堆,经野狗野鸦的撕抢,没有一具是完好的,身上的衣衫腐朽零落,不知被扯去哪。
在这乱葬坟,别说寻找萧孺人的尸骨,便是半载前的尸骸都不易找寻。
风寄娘心生凄凉愁绪,虽说红颜白骨转眼成空,但一个绝世佳人落这一地步,实在令人痛心。
雷刹再冷心冷情,对着这人间地狱,也有些动容,朝风寄娘一拱手:“风娘子,只看你的手段。”
风寄娘叹口气:“不论成不成,都且一试,即便找不到证据,寻回残骸,也好好生葬了她。”
第65章 暗涌(二十一)
风寄娘抬头看看又灰了几分的天, 显得沉闷, 无声地向下挤压,令人喘不过气。她数着步从乱葬坟的南面走向北面, 继而又从东到西,再数步带着一行人走到了坟地当中,令几人清理出一块空地来。
几个粗夫将一具残尸用席子卷了, 在几丈远外挖了一个浅坑, 草草另葬,无名无姓的也不用立碑,只依着风寄娘之言, 烧了一搭纸钱。单什捞起一边的酒坛,拍开泥封,取了一勺酒自己先喂了肚里的酒虫,又取一勺倒在新坟坟头, 口里念道:“兄弟也是个可怜人,今日我等有事,只得让兄弟挪个地, 一勺薄酒告个罪。”
那几个兵差将散落的尸骨一一捡起,归置一边, 看这些七零八落的骨头,也不知到底是从几人身上落下的。几人图省事, 一并挖坑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