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放心,奴家不会受冻,也不会生病。”她轻声道。
雷刹品着她话里的深意,道:“只要是肉体凡胎无不受病老苦痛。”
风寄娘回眸冲他一笑,却问道:“副帅将醇王案禀明了君王?”
雷刹点头,道:“滋事体大,圣上另派了人指挥。”
风寄娘沉默一会,一声叹息:“副帅心有怨气。”
“正是。”雷刹并不否认,他厌倦人心算计各种权利倾轧,他无心博取君王重用与信任,,同样不喜君王的疑弃。醇王案,或许又生枝节,真正的真相对于那些权利之巅的人,并不如何重要,他们自有所求,自有所取。
“六子墓中起出的尸体,不是六子本人。”风寄娘道。
雷刹已知晓此事,更添一些烦躁,承平帝已经下令,徐知命为求退步,甘愿避其锋芒,六子一事还须jiāo与朱申处理。
“副帅多思无义,能避激涛未必不是幸事。”风寄娘柔声道。
雷刹不是任人宰割的脾xing,更不愿应付朱申,道:“管他狂风打乱枝,我倒盼着叶刑司那边查出眉目来。”
酒尽月移,雷刹起身道:“风娘子早些歇息。”
“郎君早睡。”风寄娘施礼道。
“你……”雷刹走到院门前,回身看着廊下似鬼似魅似妖的女子,想问,你是人还是非人。
风寄娘俏立在那,整个人裹在雷刹的玄色披风中,意外得透出点孱弱。
“改日,奴家请郎君饮陈年的好酒,听一件陈年的旧事。”
“好。”雷刹笑回。
他这一笑,煞气yin郁尽消,恍如温润如玉的陌上少年郎,无端就令人心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