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 道：“一叶法师只在寺中稍作停留，十日中倒有九日都在徐府。”

    “徐知命？”风寄娘讶异。

    “正是。”老叔点头，“许是外出云游时二人结下jiāo情，饶是法师这般方外之人也有挚友知己。”

    风寄娘拾阶而上, 漫不经心似地道：“是吗？我一直以为凡尘俗事从不在一叶法师的心中。”

    他二人边说边走，不一会就到了归叶寺山门前，四大护法仍旧颓败, 进寺后那些牡丹干枯如柴。

    风寄娘看了眼寺中正殿，道：“老叔自去忙碌, 我去殿中烧炉清香。”

    老叔掀起被烧得扭曲了的眼皮，叹口气, 忽道：“娘子的心中可曾有一丝怨怼，一丝悲愤？”

    风寄娘回首，矮身捡起一片枯干的落叶放在老叔的手中。

    这片枯叶曾在枝头抽芽嫩黄, 经风雨阳光长大翠绿，四季轮转，发黄yu坠被微风吹落，又经雨浇踩踏，午阳炙烤，如今捏在手中，干黄枯卷，拿指尖一捻便成碎屑。

    老叔拍拍沾在衣上的叶屑，提着灯慢慢离去。

    风寄娘推开归叶寺正殿大门，十八连枝铜灯盏烛火终年不熄，两侧木架上累如山高的瓷瓶在火光流光溢彩，她一踏进殿中，铜灯盏一齐晃了晃，摇曳间，火光影转，那些数也数不尽的瓷瓶似跟着晃了晃。

    “唉！”隐约间一声似有似无的叹息。

    “呜呼……”又有游丝般的低泣。

    “噫……”

    风寄娘闭目倾听，那些叹息悲泣渐渐清晰，依稀可辨，殿中仿佛有成千上万个男女老少、幼弱病残在无奈地询问。

    “何处？”“何处？”“何年何月？”“何往何往？”“为人？”“为兽？”“为禽？”“为虫？”“消弥？”“啊？”“不愿啊……”“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