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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叶见大势已去,面色颓然。
风寄娘跪在冥河岸边,她抬起头,血红的两生花在她脚边怒放,河中的怨魂愤怒地伸出手,试图将她拉入河中,雷刹撑着伞,护在她的身侧。
“阿姊。”
“一叶。”风寄娘倚靠着雷刹,好似身在名山秀水中赏景谈心,她道,“一叶飘零,这个法号不好。佛子,你非属人间,不如归去。”
一叶茫然:“归何处?”
“既不去九天,便入yin冥。”风寄娘道。
一叶忽然有些凄凄:“你开冥河,人间便无你的容身之处,将流亡于yin阳两界之间,你入yin却为阳,入阳却为yin。 ”
风寄娘抬眸看了眼雷刹,生出无限的遣憾来,此间事了,也不能一道看尽天下奇秀了。
雷刹全身是血,毗沙门天的宝伞重得他快要拿不住伞柄,他的掌心又滑又腻,拿不住任何想拿之物。冥河的两生花灿烂如朝霞,妆点着漆黑yin森的黑水,他脚边倚坐着一个红衣女郎,她一身红裳,比两生花还要鲜艳,还要夺目。
情愫绕成有du的红线,缠绕在两人心尖,不觉之时,已经无yào可医。
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雷刹终是知晓了这三苦的苦味,苦得让人恨不得将心肝脾肺硬生生哎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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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中有舟自横,舟上面目不明的引渡人一身玄衣。
一叶闭了闭双目,解下一个素布荷囊递给风寄娘,头也不回地赤足淌过黑水站在船上。引渡人划动船桨,扁舟颠倒入水,冥河水倒转回流,两生花开败,鲜艳的红色被黑水带去,不过一会,整条冥河消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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