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刹道:“事关机密,不可详说,裴叔不必过于担心。”
裴叔苍老的脸上透着哀伤,道:“郎君,我老了,也不知还能活个几载。郎君既要远行,怎语出不祥,不好不好。再一,穷家富路,郎君留给老仆我这么银钱作甚?家中屋舍我只帮郎君看好。”他本想说,只盼死前能见雷刹一面,到底不过主仆,不敢开这口。
雷刹道:“裴叔不要推辞,我不缺这些银钱,我走后,定托付知jiāo看护,不教人随意欺侮。”
裴叔见他打定了主意,暗暗擦了擦眼泪,理了行装出来jiāo给雷刹,看着雷刹远去的背影,心中酸涩忍。雷刹少时便由他照料,雷刹xing子又冷又独,习一身武艺后鲜少在家,他不知多少送雷刹出门,再迎他归来。
雷刹远行,也常道不知归期,好在,次次归来。
只是这次,他许是真不回来了。
雷刹离家后,一时又出不得城,在一家客舍住下,刚将行李放下,就有一个黑衣暗卫无声无息地潜进屋,拱手道:“见过副帅,我家家主道,寻得徐知命藏身处,副帅可有兴趣前往一观。”
雷刹自不推辞,随着暗卫赶到一处荒寺,只见断墙碎石满地,寺中参天大树被天火劈中烧成了焦碳,寺中央有雷击的大坑,发出刺鼻的焦味。
姜决站在坑边,看着坑中两具焦尸出神。
“这是。”
“徐知命与孤的九弟。”姜决道,他转身满脸的不可置信与疑惑,“副帅,莫非上苍真有所觉?”
雷刹不知他为何发出这般感慨,道:“徐知命逆天而行,惹来天罚也不足为奇。”
姜决摇了摇头,语气古怪:“副帅有所不知,我的八弟竟还活着。我发现他们时,他们并非躺在坑中,九弟与徐知命似被雷击,面目全非。八弟虽昏迷不醒,身上却无一丝伤痕。”
天道许真有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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