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色渐沉:“都给我找仔细了,半点蛛丝马迹都不能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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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靖驱马紧跟着那辆马车,直到进了州北境地,那辆马车也没停下,而是径直入一处清冷偏僻的外庄上。
外庄里里外外守卫森严,入夜,屋内昏暗,只燃了一盏微黄的烛灯,阿照躺在床榻上,脑袋无比沉重,隐约听见外头有男子的议论声。
方净亨讨好道:“照您吩咐,已经将人劫来了,只是下官不明白,王爷好端端劫个女郎做什么?”
李霖抬高下巴:“王爷的事,你少打听,你只需记得若有朝一日成事了,少不了一家子的好处。”
方净亨点头哈腰,又问:“王爷让征召的兵队就快齐了,只是这银钱上我实在有些为难……”
李霖摆了摆手,眼底轻蔑:“知道了,我这次前来也是为这事,早就备好了,你随人下去领。”
方净亨闻言,满脸堆笑,“多谢大人。”话落,连忙拱手退下。
李霖又朝侍女吩咐:“去弄些吃的来。”
过了盏茶时分,屋内的人纤睫轻栗,强撑着睁开眼皮,阿照抬眼环顾四周,一片陌生,一颗心顿时戚了几息。
李霖端着一碗羹粥进屋,见她无力半撑起身子,他笑道:“公主中了软骨散,不必白费力气了。”
公主?阿照有点听不明白,她带着探究的意味看向他,怯生生道:“你是何人……为何要绑我?”
李霖放下瓷碗,侧眸对上小姑娘的视线时,有几分微愣,眼前的小姑娘肌肤细腻白皙,一双清眸流转间柔媚如波,叫人不由惊艳。
云阳长公主貌美的名声京中人人皆知,他也见过画像,可现下看来,倒真是传闻不如一见。
他定了定神,淡淡道:“公主这是明知故问。”
阿照真是一脸懵然,她转了转眼眸,又想从此人身上套些话出来,含糊道:“我离家已久,很多事情都记不得了。”
离家?李霖听着她的话,骤然失笑:“公主既要揣着明白装糊涂,那我也不介意替公主解解惑。”
他提步靠近,缓缓道:“公主携先帝诏出宫,受人谋害,流落民间,不知所踪,而昔日德行不端的太子殿下,却以一份不知真假的诏书继位。”
小姑娘听着美眸瞪大,此人说的话实在大逆不道,单拎哪一句出来都是诛灭九族的死罪。
李霖挑眉,沿着桌案坐下,漫不经心道:“话到这份上,不知公主想起来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