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喟了一声,吩咐道:“竹秋,去点些安神的香来,阿姐先好好休息,旁的我们往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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毗邻芜山的城池处,白布裹尸,四下疮痍,未几,一轮骄阳冉起,周遭响起士兵整齐划一的操练声。
魏军驻扎营帐内,陆靖身着战甲,正垂眸看着手上的兵书。
一位士兵脚步匆急,奔向营帐内,“将军,挂着绥国旌旗的一队人马,朝我们这处赶来了!”
“什么?”男人蹙眉,迈步朝外而去。
他喝声:“来者何人!”
战马踏踏声响彻云霄,绥国首将横跨马上,高声道:“绥军,前来支援!”
众士兵闻言面露欣喜,此战艰难凶险,虽已胜了一大半,可后头谁也不知道还会不会有更大的危机,眼下来了援助,将喀族驱逐出境,便是易如反掌。
陆靖微不可查地挑了挑眉头,他可未并收到任何有关绥军支援的消息。
见他迟迟不肯下令让绥军过关,随祯命人递了一块腰牌。
一旁的副将凑近脑袋看一眼,“这是公主府的令牌,莫不是绥军是公主请来的?”
陆靖眼底深不见底,沉默片刻后,下令通行。
随祯翻身下马,被众将士围着走上前去,陆靖抱拳作揖,“不知将军如何称呼?”
随祯回了礼,自报姓名:“随祯,我带了五万精兵,任凭陆将军调遣。”
他来之前,查过陆靖,这般年轻的武状元,谋略自不会差,加之芜山一战,他实在赢得漂亮,让随祯也不由得敬佩。
陆靖抬眸,瞭望起他身后的大军,眸色渐沉。
三日后,大军一路追击喀族军队,陆靖带着一小队骑兵南下,翻山越岭,直击敌军后方,一路斩杀近三万敌军。
喀族接连败退不说,退回境内后,反倒被追着跑,喀族可汗也因仓促起兵,被族人唾骂,甚至引发内部动荡,再后来,一度遣派使臣求和。
经过激战,四下硝烟散尽,陆靖正执剑在各个关口巡视,随祯从营帐中出来,朝他微一颔首。
陆靖向他走近,轻道:“随将军这一战辛苦了,喀族议和的文书已上报朝廷,想来过几日我们便能班师回朝了。”
随祯笑了笑,“陆将军客气了,若非陆将军用兵果敢,此战恐也没有这么顺利。”
这短短几日,他见识到了这位年轻将军的文武勇谋,心中越发泛起惜才之情。
两人正说着话,一阵风卷起陆靖的衣袂,衣袍上的隐约有血渍透出,随祯皱了皱眉:“将军肩上的伤裂开了,我去唤军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