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禹荣没看大林,只对沈安筠说:“让我收下那些东西,除非我有能随意收下那些东西的身份。”
沈安筠:“?”
范禹荣:“你拜我为师,你的东西我自是可以随意取用。若以后我入仕,百年之后,留有青名,你受我余茵,若留的是骂名,也是你今日让我出仕,应得的因果。”
他眼神锐利,直击人心:“你可敢应承?”
沈安筠起身:“有何不敢。”
她相信自己的眼光,也愿意承担范禹荣因自己入仕后,所带来的好或是坏的结果。
人生短短几十年,自己因为身份,注定不能为生活在底层的普通人做些什么。
当初延通连年遭灾,沈安筠抓住机遇,让自家一举成为拥有几千亩地的大地主。
可是从内心里,她更愿意看到延通官府,在灾难来临时,能护住子民,灾区不会出现发卖祖业,更甚者鬻儿卖女的景象。
如果范先生能因为自己,而回归正途,为百姓做一些事,只要他不是被百姓骂,就算承担些官吏的骂名又有何妨。
如果他被百姓骂。
沈安筠想,师徒的名分,正好方便解决自己今日种下的恶果。
范禹荣见她毫不犹豫的应下了拜自己为师,这才有了笑模样,直接稳坐在那里,受了沈安筠的礼。
在外漂泊那么多年,今日因沈安筠一席话,重拾少年梦想。
但有些东西,却还是变了的。他不再为家族,也没了妻和子。
他以后只一心为百姓,若是最后能留下些什么,就让开导了自己的安筠得了吧。
大林:“这……这就成师徒了!”
沈安筠行了拜师礼,又为老师奉了茶,待他喝了,师徒名分彻底定下。
她进学时间短,也不知自己在读书上是否有天赋,不过她对于真的有才华的人,却也是真的心存敬重。
今日拜了范禹荣为师,不管是不是只要个名份,沈安筠心里也是高兴的。
于是就提议:“今日绝对算是大喜的日子了,染房里环境一般,不如咱们去县里青云斋用饭,不知老师意下如何?”
师徒名分已定,范禹荣也不再和沈安筠客气:“随你安排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