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二婶原本就是乡村泼妇,此刻又打的上火,别说胡澄说话了,就算是她丈夫来了,她也听不进去。百忙之中只回的一句:“大哥,就是你惯的,大嫂不肯教妾,我这个做二婶子的,少不得代她教一教。”
说完胡二婶口中就又骂出,那些乡野村妇的骂,哪有一句能听得的。刘姬只觉得心如死灰,任由胡二婶打骂。
丫鬟们乱做一团,又去请王氏的,又想上前帮忙拉扯的,可是这些娇滴滴的人,哪是胡二婶的对手。况且胡二婶面色狰狞,这些丫鬟们自进了侯府,少见这样的人,登时也害怕不起。有几个胆子小的,竟然哭了出来。
胡澄见刘姬被打的发乱簪歪,一张粉脸已经多了几个巴掌印,有心去把胡二婶给扯开。可自己终是男子,哪有做大伯哥的,却扯小婶子的道理?只急得在那团团转,叫着胡二婶:“不要打了,我并没有欺你大嫂。”
胡二婶哪里肯听,手里已经扯下刘姬的半边袖子来,胡二婶瞧了眼那料子,脸色立即就变了,王氏穿的衣衫料子,可没这么好。
胡澄瞧见胡二婶脸色不晓得该怎么和胡二婶解释,王氏不喜欢穿着这些绫罗绸缎,平日除了有客来时,在自个院里,也就是只穿着细麻衣衫。说的是这样干活方便,又耐脏。
“你们的手都瘸了吗?一个个站在这里,不晓得把人拉开?”舜华住的地方离刘姬住的地方要近,这边一闹起来,舜华先得了信。听的生母被打,舜华急急出门,连衣衫都来不及换,发上也只簪了几样小东西。
丫鬟们齐声应是,又上前去拉胡二婶,胡二婶打的正兴,又一膀子把丫鬟们给推开。胡澄瞧见女儿,眼睛一亮,急忙道:“二娘子,你快些去把你婶娘给拉开。”
舜华不晓得事情从何而来,但见丫鬟们拉不开,自己也就上前,刚说了一个二婶子。胡二婶反手一巴掌就打在舜华脸上,接着胡二婶就一手叉腰,指着舜华骂道: “小妖精生的小赔钱货,不过一个庶出,就在这耀武扬威的,也是大嫂好性情,若换了别个,早把你捆上,连着你的娘,一块给卖了。”
舜华从生下来到现在,真是一句重一点的话也没听过,听了这话,登时愣住。刘姬这会儿倒从胡二婶爪下逃出来,听的胡二婶这骂,就上前抱住女儿,心如死灰地道:“苍天,你为何不早些让我死了,偏偏让我活着受什么罪?”
“呸!”胡二婶打的也有些累了,趁机收科,听了这话就啐刘姬不说,还在那又道:“你有什么好委屈的,吃香喝辣有丫鬟服侍,掌了家不说,还把男人搂在你屋里不许他出去。这会儿你叫委屈了,呸,我倒要为大嫂感到委屈。大嫂在那吃苦受罪时候,你们娘儿俩,可还在这享福。”